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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活我幹不了。」大師收拾東西準備走,「什麼返老還童,你他媽開什麼國際玩笑,胡說八道就算了,還讓我把人變回去,我變個屁啊!」
李昭卻還在認真提問:「你真的沒發現他身體有什麼不對嗎?是你自己當初說過的,有人曾經……」
大師說:「能有什麼問題?他看起來比你健康多了。大家都是人,你也給我留點臉,非要直接說出來嗎?」
真是可憐,騙子都快被逼得承認是騙子了。
梁泊言爬起來,給大師提供另一條生財之道:「大師,你聽我說啊,其實他是個同性戀,本來之前有個初戀,結果人家跑了,他就變得有點不正常,非要說我是他初戀變的,現在已經發展成這樣了,你看還有救嗎?」
大師不接招,瞪他一眼:「有的。腦子有病,就去看精神科。」
眼看大師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梁泊言去安慰沮喪的李昭:「你看人家都不樂意賺這個錢,下次還是請點靠譜的吧。不然你去日本把青山剛昌請過來?」
李昭:「……」
但李昭還沒來得及罵梁泊言,就聽到大師的聲音:「我的照片怎麼在你這裡?」
抬頭看過去,大師手裡舉著的照片,正是和梁幻的合照。
「不知道,我沒看到過。」李昭卻沒有什麼反應,「你自己帶過來的吧。」
「不可能!」大師的反應卻異常大,「這可是我跟許耀軍教授的合照,我一直好好珍藏的,怎麼會隨便拿出來……」
「誰?」本來湊熱鬧看戲的梁泊言,卻聽到了一個有些耳熟的名字。
「許耀軍啊。」大師指著照片上,他旁邊的男人,「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連許教授都不知道了,人家是著名經濟學家,在我們那時候還搞過經濟道路的論戰,影響很大的!」
原來如此,那張照片裡,他和李昭,都只注意到了大師左邊的梁幻,燙著大波浪頭,青春洋溢。卻都忽略了大師右邊的許耀軍,四十出頭,風華正茂,馬上要一展拳腳,而不是現在那個,陳啟志口中,中風臥病在床的老人家。
「要不這樣,」梁泊言將照片拿過來,「之前他給的定金,錢不用退了,你把這張照片留下來,行嗎?」
大師一愣:「那這就一錘子買賣了,不能反悔的。我也很珍惜這張照片的,如果不是看你們這麼有誠意,我也不會賣。」
「不反悔。」梁泊言說,「不過我想問問,其他合照的都是誰啊?」
「他的學生咯。」大師隨口說道,「都是他比較器重的,才帶著過來。」
同樣是許耀軍的學生,有的人變成了通俗意義上的成功人士,有的人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大師走後,梁泊言仍然在想。
他想,梁幻自然是不信氣功的,就像她也不信什麼泰國白龍王一樣。但她會跟著去,因為在那個時候,這些迷信,都是一個交際圈。她會混跡其中,一定是其中有她想要得到的東西。
「你很關心你媽媽的過去嗎?」李昭問。
梁泊言嘆了口氣:「因為我年紀也大了。你想想,三十五歲的人了,四捨五入就四十了,再四捨五入一下就五十了。還突然變成了這樣,我雖然不想變回去,但起碼也想知道她發生過什麼。」
「你再四捨五入下去命都舍沒了。」李昭對他的數學水平很無語。
「對了,你給了大師多少錢?」梁泊言問,「我卡應該在你那裡吧,你自己去取。」
李昭說了一個數字,又把上次在香港請偵探的價格也報了出來,問梁泊言:「你的卡密碼多少?」
「……我不想告訴你。」梁泊言說,「一想到你只給我買十五塊錢的煙,就不想當這個冤大頭了。」
第14章是誤會
梁泊言這才發現一個問題,做熱播劇的編劇,似乎比他想像的要有錢許多。
對李昭的經濟水平有誤解這件事,並不能怪梁泊言,畢竟李昭平日裡看起來並不是很有錢的樣子,每次過來找他,坐的是紅眼航班,乘的是地鐵,永遠背著一個灰色的電腦包。
「你之前答應我的,」陳啟志正好發消息過來問,「勸李昭勸得怎麼樣了?」
「完全給忘了。」梁泊言老實回答。
他又問:「你們拍劇,寫一集給編劇多少錢啊,我看看收多少回扣合適。」
陳啟志那邊又半晌沒回答,梁泊言猜測,可能等一會兒收到的消息就是:「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讓你這麼不要臉。」
果不其然,正在想著,陳啟志的消息就過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這種級別的人,一般來說,都沒資格跟我說話。」
梁泊言不知道跟陳啟志說話需要什麼資格,陳啟志是個很油膩的人,在夜店裡勸小姐從良,在kTV里逼著梁泊言賣唱,酒桌上侃侃而談吹牛逼許下不會兌現的承諾,但梁泊言仍然會跟他有交集,因為這個人還有點用。
這麼一想,他和梁幻,居然也是有相似之處的。
梁泊言回過神來,又看到陳啟志發來的消息。
「其實我根本沒有必要理你,我不知道你跟李昭的關係,也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說服他。事實上我讓項目組的人自己去談,用人脈,用錢砸,都更容易一點。」陳啟志說,「但我有過一個朋友,可能這輩子我都見不到他了,有沒有什麼歌,能表達我現在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