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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老?皇帝身边的?儿女,有没有谁突然抱病不出,久久未在人前露面了的?。”
依照老?皇帝那多疑的?性子,临死之前见儿子之间手足相残,他想?起自己?御极多年,到头来却落得个这么个下场,心中定然恨极。
若他是?老?皇帝,会怎么做……?
想?到老?皇帝的?下场,萧持脸又是?一冷。
绿萼为他生的?孩儿,定然个个都孝顺体贴,冰雪聪明,岂是?那群酒囊饭袋可及的?。
萧持傲慢,又理所当然地想?着。
……
待他披着夜色归家,翁临阳夫妇已经告辞。
翁绿萼刚刚小睡了一觉,见他回来,索性没再梳头发,任由乌黑长发披了满背,她?身上穿着一件大氅,看着有些眼生。
萧持看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脸上盈盈带笑。
知她?心情极好,他心头原本蒙着的?那些阴翳也被迎面而来的?香风吹散。
“这大氅,是?你阿兄带来给你的??”
翁绿萼摸了摸大氅上柔滑的?皮毛,点了点头:“这是?阿兄从前为我猎来的?墨狐皮做的?,暖和极了。我走的?时候太?急了,忘记带上它,还有些难过。现在好了。”
萧持看着她?洋溢着怀念之色的?娇媚小脸,嗤了一声,故作不屑道:“这有什么?你若喜欢,我去猎个十条八条,给你做件新的?就是?。”
“夫君,你真粗鲁。”
翁绿萼幽幽觑他一眼,随即翻了个身,暖和的?大氅将?她?柔柔裹住,舒服得她?疑心自己?下一瞬又要盹过去了。
但萧持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我粗鲁?”
萧持坐在罗汉床上,沉声质问她?,“对你好,怎么就是?粗鲁了?”
翁绿萼背对着他,悄悄睁开眼,看见他如?小山般巍峨挺秀的?影子映在墙上,她?的?心跳没来由地加快。
听着他不满的?语气,她?忍笑,佯装没有察觉:“夫君可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既已有了一件狐皮大氅,够用就好,何必还要劳烦夫君抽空射猎?”
说话间,她?翻过身去,看着萧持因为沉默而愈发显得坚毅冷峻的?轮廓,被烘得暖呼呼的?手指攀上他脉络凸显分?明的?手掌,肌理相触,原先如?山般静默的?男人霎那间有了真实的?波动?。
“我不爱喜新厌旧。物是?如?此,人也是?如?此。夫君呢?”
萧持看着她?眼瞳里流淌着的?脉脉情意?,带着点儿俏皮,又带着些羞赧,像是?从高山之巅奔腾而下的?春水,汨汨流往他的?心中。
纵然在冬日里,有她?这么含羞的?一眼,他也觉得胜过春朝。
女使们?早已退了下去,内室里只有他们?二人。
萧持捧起她?白里透红的?脸庞,动?作轻柔,脸上神情却很严肃,翁绿萼被他眼眸之中的?认真攫去一丝心神,听他肃然道:“吾亦然。”
好端端的?,他突然这样?严肃,反倒叫翁绿萼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们?两个人私底下说些让她?耳热的?亲昵话而已,偏他要当真。
翁绿萼一头扎进他怀里,吃吃笑道:“物件儿还是?旧的?好,但老?男人就不好说了。”
老?男人?
老?男人?!
看着埋进他怀里怎么都不肯动?弹,有贼心撩没贼心灭火的?某人,萧持久违地感受到了被气笑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