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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君斂去眸子裡莫名的神色,她似乎對霍征有些逾矩了。猶豫了幾番過後,姜知君語氣柔和,「可能我方才說的話比較沖,還望從君不要介意。」
揪著的手帕皺皺巴巴的,足以表現出姜知君緊張的心情。可惜。連幽蘭都能瞧出來的情況,霍征像是丟了腦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口頭上嗯嗯的應著。
一看就是沒走心,還帶著敷衍的意味。不過即使是這樣姜知君也沒有說什麼。倒是把幽蘭氣的夠嗆,在心裡一直罵著霍征,一個大男人,怎麼心腸這麼窄。
一路上的氣氛很是沉悶,兩個人沒在講話。一直以來,都是霍征主動說起話題,現如今,沒了那個主動說話的人,尷尬的氛圍就顯現出來了。
姜知君也在反思,是不是她平時太過慢熱,才會在這個時候連個話題也說不出來。
給自己在心裡加油打氣,聲音柔柔的,「伯母最近還好嗎?許久沒有登門拜訪了,回去時代我向伯母問好。」
霍征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失禮。緊忙說道:「最近母親也念叨你念叨的緊呢。」
「聽說上州寺的梅花這幾日是個格外的好看,不知棠泠可否賞臉?」
「那處的梅園向來是有名的,正巧我最近也想為家裡人祈福,那就一同去吧。」姜知君眉間的神色放鬆下來,嘴角揚起。美目流轉,煞是動人。
第19章是時候表演了
霍征一拍大腿,「那就這麼說定了,棠泠到時候可要準時來。」
這話聽的幽蘭有些不樂意,「什麼叫我家小姐準時去,明明每次不準時都是霍小將軍你好不好!」
每一次她們家小姐一約霍征,他十次有七八次都是懲惡揚善去了。把姜知君扔放在一邊,有時候點子好點,能夠遇上蕭蒔,她們家小姐也不至於丟了面子,可蕭蒔總有不在身邊的時候。背地裡那些個人對她們家小姐不一定怎麼編排呢!
面對幽蘭的問責,霍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樑,強行解釋道:「話也不是這麼說嘛。」
「那是怎麼說?」幽蘭咄咄逼人了起來。
就在霍征道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時候,姜知君及時制止了幽蘭。僅僅是一個眼神,幽蘭便噤了聲。姜知君分明是在告訴她,主是主,仆是仆,儘管她們與霍征再怎麼熟識,霍征也是主子。
「對不住了,從君。」姜知君先霍征一步開口,為的什麼二人也心知肚明。
棠泠,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樣的人嗎?
霍征微笑著,「無事,反正幽蘭說的也是事實,我不會在意。」
可就在霍征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場面降到了冰點,比方才還冷。禍事的禍縮在一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馬車搖搖晃晃,終於是到了姜府的門口。待到姜知君安全下了車,霍征對著容顏絕色的姜知君說著話。
「回見。」明明平時霍征的話是那麼多,像一個開心果,如今乾巴巴的一句回見,足以證明他的心情是多麼的糟糕。
姜知君望著霍征的眼睛,後者正在目光相觸之後,放下了馬車的帘子。而後在姜知君的注視下緩緩離開。
逐漸飄大的雪花落在姜知君墨色若瀑的髮絲上,獨添了一份孤寂的感覺。
幽蘭的聲音喚回了姜知君的思緒,「小姐,該走了。」
姜知君嗯了一聲。心裡頭猛然湧起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姑且稱之為失落。
…………
皇宮。
明光帝沒姿態的倚在桌子上,手裡頭還拿著黑色棋子,一臉的苦大仇深。任旁人看了恐怕是要伏地認罪的了。誰敢惹天子不高興呢。
而對面,則是連太子蕭卓都要讓著的人。
蕭蒔一臉的風輕雲淡,只有服侍在一旁的長蘭知道,這倆人下的棋有多爛。
偏偏蕭蒔一臉得意的樣子刺激到了明光帝,堂堂說一不二的天子也反了悔,光明正大的說他要悔棋。蕭蒔表現得大度,「當然可以,讓讓舅舅也是安該做的。」
臉上何須的笑容被明光帝曲解成了諷刺,牙根痒痒的悔了棋。邊動手邊說道:「好,給朕等著,以後有你求朕的!」
蕭蒔不在意的笑了笑,她還不了解明光帝嗎,只要是好東西,太子哥哥有的,她肯定也有一份。更何況,有的時候蕭卓沒有的她也有一份。這份寵愛聞名京城。
她十一歲那年,就因為這寵愛被謠傳說是她母親與明光帝的私生。流言蜚語流的很廣,連太子哥哥都問她,她是不是。
後來明光帝和皇后娘娘知道了,把太子哥哥打的三天沒下床,還禁閉了一個月。
這可以說是蕭卓經歷過最嚴重的懲罰了,就因為一句話。
身為太子的蕭卓除了先天的聰慧之外還有自身的努力,除了有時功課沒能及時完成以外,會遭到皇后娘娘的訓斥之外,所有大型嚴厲的懲罰都跟蕭蒔有關。
也算是蕭卓的劫難了遇見了蕭蒔。
「那安就恭請聖上了。」尊敬的話語明光帝怎麼聽得怎麼不得勁。
老臉一抽抽,原本英俊的臉上多添了些搞怪。
蕭蒔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平靜的抿了一口。發出了一聲喟嘆,「嘖,這茶真是好喝。」
明光帝翻了一個白眼,「喝著吧,這輩子你在我這才能喝到這麼好的茶。」德全在一邊捂住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