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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女子哭得这般可怜,李礼白顿时也慌张了起来,方才的咄咄逼人也消散了。
李礼白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她,手伸出去又觉得不妥当,只得收回来。
但一直让人家这般哭着不作为也不好,况且还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哭的。
李礼白认命地拿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好言相劝着:“江小姐抱歉,方才是子书言语无礼了,别、别哭了,只是这个地方确实不该是你该来的,一会儿我遣人送你回去。”
江桃里垂着的眼眸,视线落在眼前素锦手帕上,没有接。
她的目光闪了闪,身子抖得更凶了,眼泪也掉得更多了。
李礼白见此咬了咬牙,竖起了自己的手指,起誓道:“今日所见之事,子书定然不会告知旁人。”
话止于此,他瞄了一眼方才还羸弱抖着身子的人,动作怯生生地接过了帕子。
江桃里抬起了一张娇柔无害的脸,如春花般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分外地惹人怜惜。
她似带着勉强弯了弯嘴角,语气温温吞吞地道:“桃里在此谢过李公子了。”
对着眼前的翩翩君子欠了欠身,低垂着眸子,擦拭了眼角的泪,悬起的那颗心这才放了下去。
方才她观李礼白口中的话,心都差点跳到至嗓子眼儿了。
若是他那番话传了出去,落入了她父亲的耳朵里只怕是不太美妙,因她是作为将要送人的‘货物’。
若是在眼前自己降低身价,没有经过父亲的掌眼就上赶着给人,肯定会勃然大怒,届时受苦的也是娘亲。
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事情生,父亲在她的房里还放了秋寒这个明眼线。
所以在江家是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所有人都是父亲的踏脚石,勾搭权贵,敛财的货物。
李礼白自然是不知道眼前人,心中想的是什么,见她不哭了也没有再说旁的严厉话,生怕说得过重又将人惹哭了。
目光环伺周围,看见一旁隐在红梅傲雪中的楼,攒了眉宇,退后一步将两人拉开了距离,微微躬身。
“今日这里还有贵客,不可多逗留,子书遣人送您回尚书府,莫要让江大人担忧。”
“如此尚可。”
这话正得她心,秀丽的啼眉微微下压,温声细语中带想要确认的调:“李公子方才的誓言……可作伪?”
虽是知晓这样的怀疑问出来,对君子是一种侮辱,但她还是不太放心,要一个肯定的回答才敢彻底放心。
“君子一诺自然守。”
李礼白目光深邃温和,端的一副守节模样。
江桃里颔双手搭在一侧轻轻欠身,声音柔柔无害:“谢过公子。”
李礼白抬手,正打算唤人,这才想起方才为了追她将下人都落在了后头,而且他身有要事不能再次耽搁太久。
思此,他目光微转落在她的身上道:“双双大约一会儿要遣人来接应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