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美女心理医生(第2页)
我所作的工作,介于私家侦探和心理医生之间。
在这个繁华浮躁的时代,私人侦探多会去做些外遇和财务方面的调查,而我却接受委托,探求人们潜藏在心灵深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坐班心理医生时常会拿药物当作谋取自身利益的工作,我却主张依靠改变人性来解决当事人的麻烦。
所以我的职业,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界定,反正我自己是乐在其中。
不过乐着乐着,我就乐不出来了,因为从某天开始,我注意到自己存在某种幻觉,而这个幻觉,会在特定的场合内,反复呈现。
于是,我便找到了她。
提起心理医生这样的职业,人们常常有着两种截然相反的误解。
一种人认为,心理医生是千锤百炼,近乎“百毒不侵的”
他们觉得心理医生要改善病人,自己首先应该是完美的,更何况掌握了那么多调整心态的科学方法,也理应尽善尽美。持这种观点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我的老爹——他会习惯性地把我们的一切争执,当作是我的错误。他对我不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而感到气愤和失望。哦,我以前单位的领导,也属于这一类人。
另外一些人,则持有完全相反的观点,也更为常见,他们时而宣称“心理医生都是变态。”
——这种信誓旦旦的跨行业宣言中,到底潜藏着多大的鄙视,我是搞不明白的。只不过有一件事需要说清楚。“心理变态”
或是“变态”
这个词汇,在它被创作之初,并不是让人们拿来骂街的。所谓“变态”
是相对“正常形态”
而言的异常,也就是说,一切看起来不正常的事情,都是变态。
因此,国际健康组织,才这样去定义心理健康:“个体,也就是一个人,能认识到自己存在的心理问题,并表现出改善自身问题的倾向。”
也就是说,心理健康,从来都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不断努力的过程。
当然,这样说并非有意减轻自身的病情程度——我是一个类似于心理医生的人,一个自身存在严重幻觉的心理医生。就像刚才发生的事情那样,我看到李咏霖杀死了自己,我能看到别人的死相
7月31号的凌晨,因为紧急情况,我要约见自己的心理医生。
从我所在的位置,走到三环边上的上岛咖啡,并不算远,可是我却走了很久,这是因为我的双腿,软塌塌的,还哆哆嗦嗦。
直到走进上岛,服务员热情地向我打招呼,我也没大理会,慢吞吞地往里走,直到我看见坐在角落里,喝着咖啡的简心蓝。
在我看来,她的存在纯粹是个奇迹。一般的女人,从床上爬起,洗脸、化妆,再开车出门,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反正她是在半小时之内把这事情全部搞定,也许她住在这附近吧,反正我感觉她是无处不在的。
简心蓝如同以往那样,略施了淡妆,挑起眼眉,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不慌不忙地问道:“小艾,你衣服呢?”
啊?!这话可把我吓了一跳,我都病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了?!以至于自己刚才在街上裸奔,都毫无察觉?
我赶紧低头检查自己,衬衫完好,裤子还在,拉锁也拉上了呃,我肯定是穿着衣服的,不然的话,门口那个女服务生,早就该惊声尖叫了吧?
“我我穿着衣服呢”
大概是由于之前的惊吓,我还有点不自信,支支吾吾地说着。
“不是那个意思,”
她狡猾地一笑“我是说,你自己的衬衫去哪儿了?这不是你的衬衫呀。”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我所有的衬衫吗?”
我有些意外,身上穿的,确实不是我自己的衣服,可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瞧瞧这衬衫的肘部,直挺挺的,说明穿过这衬衫的人,不会像你那样,经常撸胳膊挽袖子的。据我的观察,你虽然很爱干净,却从来不拘小节,袖口常常是挽起的。所以,我断定这不是你的衬衫,而是拿别人的来穿了。”
“哦,也对,不过咱们别玩福尔摩斯的游戏了,”
我在沙发上坐下,带着歉意说“真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把你给叫出来。”
“无所谓,你需要我的帮助,而你的病情也能刺激我的好奇心,咱俩各取所需,所以你不必谢我。哎,说真格的,你自己衬衫跑哪儿去了?”
“撕了”
“撕了?你夜里去哪儿鬼魂了,遇见饥渴的女孩子了?”
“咱说点专业性的话行吗,别老跟四十多岁的糙老爷们似的,”
我提出小小的抗议“是我自己撕的,唉,如果以后这种突发情况太多,我就该考虑是不是改变自己的口味了,纯棉的衬衫真不好撕。”
“纯棉的还不好撕?”
简心蓝笑了“那只不过因为你是个男人,不会撕罢了。”
对,我是个男人,顶多对厨艺很感兴趣,可是与缝缝补补没啥关系。这话同时也提醒了我,简心蓝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