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页)
杨意心的衣服本就没有系紧,经过这么一扯领口松松散开,白皙光洁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头又长了,刘海搭在额间,衬出漂亮杏眼。
手腕被攥得生疼,他毫不怀疑牧靳呈再用力点能直接把骨头掰断,“我……我没去哪儿,我给你倒水……?”
“杨意心,你这次又想消失多久?五年还是十年?”
牧靳呈眼里涌上猩红,狠戾质问,“又想让我等你多久?是不是觉得我牧靳呈活该,就该跟在你后面跑,就为了一个你把一辈子都搭进去?”
“……”
杨意心被吼懵了,怔怔看着如濒死困兽的男人,心脏传来不可名状的酸痛还有一种流沙从手中散落却无法阻止的无力悲哀。
“不是的,牧靳呈。”
他说,“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
“真的?你的承诺有多少可信度?”
牧靳呈咬牙切齿地说,“杨意心,我不信你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他陡然俯身狠狠咬上眼前张合颤抖的唇,没有任何留情,牙齿刺破柔软,淡淡的血味在勾缠的舌间蔓延。
牧靳呈吻得又凶又狠又重,简直要将杨意心拆骨入腹、生吞活剥一般,呼吸粗重紊乱,钳着杨意心的手松开转移到纤细的腰间,手臂再次紧紧揽住不堪重负的腰,将人带起来贴向自己,严丝合缝挨在一块儿。
杨意心鼻息间是浓重酒气,嘴里的舌是不正常的炽热滚烫,推拒时摸到牧靳呈紧实的胸肌,掌心感受到迅飙升的温度,烫得心惊。
“牧……唔……牧靳呈,”
杨意心艰难吐字,尾音颤抖“你……烧了,嗯……”
他的拒绝加重了牧靳呈积攒过剩的暴戾,把人压在床垫与自己身体间,更加粗鲁地含着杨意心的唇。
杨意心的浴袍散开,露出莹白的大腿,脚趾因为挣扎而蜷缩着,皮肤在灯下泛粉,像晕开的一片水墨。
牧靳呈的唇牵起濡湿水痕渐渐往下,脑袋埋在杨意心脖间嘬出一个个深深的红痕。
他醉酒没有轻重,杨意心的喉结被叼在齿间,最为脆弱的部位刺出尖锐的痛感,杨意心抖得厉害,脖子被大手强硬托起露出流畅优美的线条,悉数印下的吻痕犹如白雪落红梅,旖旎靡乱。
“牧靳呈……”
杨意心喊他,因为疼痛刺激出的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仰头的姿势犹如献祭一般,双手无力攀着男人的肩颈,“你别这样……你在烧……”
不知是杨意心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因为烧头晕目眩,牧靳呈当真停下来,松开嘴里的喉结,有些脱力地倒下去沉沉压着杨意心,气息一下比一下重,体温也越来越烫。
杨意心被吻得缺氧,现在一百多斤的男人倒在身上更是呼吸不畅,但他没有再推开牧靳呈,而是抬起胳膊拍着男人的后背。
“杨意心,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牧靳呈像是失去意识,喃喃低语。
“我知道。”
杨意心鼻子酸,吐息湿润,“你继续恨我就好了,不用原谅我。”
爱对于他们是一种奢侈,杨意心不敢妄想牧靳呈爱他。
只需要恨他就好,没有爱又哪儿来的恨。
所以他从不怕牧靳呈的恨,他最怕的是牧靳呈释怀,爱恨消散,无欲无求。
恨比爱更难,在望不到尽头的日子里等待更是绝望。
在深渊里待久了,已经不抱希望守着回忆荒度余生,骤然失而复得,欣喜之后恐惧成倍反扑,牧靳呈竭力压抑的害怕在醉酒后暴露无遗。
五年里做了无数个类似的梦,梦里欢笑缠绵,“再也不走”
这句话从杨意心嘴里说了无数遍,他也高兴了无数遍。
可梦醒满室寂静,怀中空落,日光也驱散不了梦境带来的冰寒。
蓦地,脖子传来滚烫濡湿的触感,杨意心手臂僵住,眼里涌起不可思议。
一滴一滴如同硫酸浸入皮肤剧烈的疼痛从心脏传遍全身,让他承受不住喉咙里出痛苦压抑的喘息,胸腔好似空了一块,漏风似的冷痛,身体也跟着冷,牧靳呈高烧的温度和热泪都无法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