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4页)
他没有放轻力道,棉签碾过伤口,光是消毒就让杨意心疼得瑟缩。
“怎么?知道疼了?”
牧靳呈不让杨意心有任何躲开的机会,二人力气悬殊太大,稍稍用力就让杨意心坐不稳,倒在沙边上。
“用刀割的时候没见你疼?”
“刚才挠伤口的时候没见你疼?”
牧靳呈的语气又沉又冷,还有浓浓的讽刺,“杨意心,你的装模作样很拙劣。”
“没有装。”
杨意心往牧靳呈那边挪了挪,靠上他的腿,“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到你就哪儿都疼。”
白色的药粉像碎雪一样盖满伤口,挡住了红肿烫的皮肤。
“完疯就开始甜言蜜语?”
牧靳呈冷笑道,“打一巴掌再给甜枣,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尽了。虚伪。”
“不虚伪,”
杨意心乖巧地蹭着牧靳呈,蜷缩着身体像一只听话的宠物,“这些都是我的真心。”
“牧靳呈,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落地灯的光落在杨意心的头顶,牧靳呈盯着杨意心的旋儿,没有温度地问:“包括要我死?”
“要你死永远有前提,”
杨意心说,“我们一起死。”
“牧靳呈,你知道吗?和你分开这五年,每一天我都在想死。”
“……”
“可我害怕,我怕我死了没人会记得我,更怕唯一会记得我的你也彻底把我忘了。其实我不怕别人忘记我,我只怕你忘记我。可比起怕你忘记我,我更怕你记得我。”
他神神叨叨地念着,语无伦次也没有逻辑可言,虚虚实实,分不清真伪。
牧靳呈抬眸扫了一圈儿客厅,目光落在墙边的博古架上,陈列着一排排雕刻品,有木雕和石雕,最中间的是一块翠绿的玉石,雕得一尊观音。
“你还信佛。”
牧靳呈说。
杨意心的视线跟着看过去,盯着那尊观音像,过了好久才小声开口,“说不上,但它……能让我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