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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雪去買了鮮的雪蓮和甜酒,回來的路上經過一家酒肆,有人聲音嬌軟,不輕不重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時初。」
歲雪仰頭望去,酒肆二樓有一扇窗戶打開著,白意寧趴在窗邊,單手支著下巴,一身薄薄的青裙勾勒出窈窕纖細的身段,如瀑的長髮垂落在雙肩,恰好遮擋了微微露出的肌膚。
「師姐早。」歲雪揚起笑臉。
白意寧朝她勾了勾手指:「上來,陪我喝兩杯。」
歲雪搖了搖頭:「師姐,我不飲酒,又還有事情要忙,改日我請你去府上,以茶代酒,好不好?」
白意寧笑了聲,聲音里多了幾分冷意:「上來,別逼我下樓動手請你。」
歲雪無奈應下,怕她動手動腳打壞東西,進酒肆之前就拿了點錢給旁邊的胭脂攤,讓攤主先幫忙收著雪蓮和甜酒。
進了白意寧這間包廂,歲雪才發現這裡面還有別人。
臉頰浮上醉意的姑娘們,面容清秀眉目含情的小倌兒,在她推開門時,全都轉頭朝她看來,帶著千奇百怪的笑意。
包廂里燃著香,氣味苦澀,與眾人言笑晏晏的氣氛格格不入,令歲雪心中覺得危險。
「這就是謝謀的婚妻子,時初。」白意寧揚了揚下巴,做了個直接簡單的介紹,輕輕點著木桌的右手突然抬起,指向那隻聽音蝶。
歲雪感覺到一股力量飛向她的頭頂,下意識閉上雙眼低了低頭,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昨晚不是洞房花燭夜嗎?你今天怎麼這個時辰就上街了?」有人眼珠子在她身上轉了一圈,語氣驚訝不已,「該不會是謝謀根本沒碰你吧?」
有人捂著嘴笑:「我就說,謝謀怎麼會喜歡一個面都沒見過的人,這門親事想必是兩家老爺子自己一拍巴掌決定下來的。」
有人伸手替歲雪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拍了拍她的臉蛋,一字一句道:「那你得小心點,至少不能太快讓他厭煩,他可做得出將討厭的東西掃地出門的事情。」
歲雪聽著,卻出神的想,這樣就可以回松州了,若是時初,一定會覺得挺好。
「過來坐。」白意寧倒了杯酒推到旁邊的空位,盯著她說,「釀的杏花酒,味道不錯,你嘗嘗。」
歲雪在她旁邊坐下,又把那杯酒推了回去,不好意思道:「師姐,我不會喝酒。」
「她說她不會喝酒。」白意寧驚訝地回頭看向身邊的人們,懶聲嗤笑了一聲,「沒用。」
醫家的姑娘笑盈盈地倒來一杯杏花酒,坐在歲雪身邊,纖細的胳膊攬著她的肩膀,一杯酒遞到她的唇邊:「嘗嘗吧,不喝的話,你肯定會後悔的。」
歲雪下意識覺得不能喝,垂眸為難地盯著茶杯。
「就算是謝謀,也不能隨隨便便不給我面子。」白意寧抬指點她,一道束縛咒落在了她身上,一旁的姑娘起捏著她的下巴,端著杯子動作強勢地給她灌了下去。
歲雪被嗆得難受,茶水漫出唇角流下,將身前的衣裳也打濕了,她捂著胸口猛烈的咳嗽起來,硬是一滴也不肯咽進去。
白意寧看得沒意思,擺了擺手:「罷了,我也不該這樣為難你,來,陪我下棋好了,你贏了我就放你回去。」
小倌兒手腳麻利地收拾走了桌上的東西,擺出了棋盤和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