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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雨知时节的好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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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徐知节拉着行李走了进去。

小区内的房子紧凑地排列在一起,雨水刷掉墙上的死灰皮露出颇具年代的旧痕,泥泞的道路上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空气中的风雨味也掩盖不住厚重的泥土味。

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破房旧瓦,一框框像定在天上一样,就这样陈旧死板地展现在人眼前,偶尔几声小孩子嬉笑声传来,既颓落又富有生命力。

这样的老小区不像是有钱人能住的地方,徐知节开始有些担心徐胜利话里的真假和自己以后的生活。

但徐知节眼下没有家也不能回去,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找。

徐知节提着行李绕着小区走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所谓的六巷三号。

从不远处走来一位拿着蒲扇的阿姨。

徐知节赶紧拉着行李走上前问:“阿姨,您知道六巷三号在哪里吗?”

阿姨停下脚步,打量了她全身后问:“你找谁。”

徐知节想起徐胜利提到的名字回道:“找谢远天。”

阿姨先是愣住,之后满是诧异问她:“你是谢远天什么人。”

徐知节想起自己爸爸跟他是好友,自己理应喊他一声叔叔。

阿姨听到后不知在念叨什么,掏出手机还想打电话,徐知节看她一直没回答,于是又再次问道:“阿姨您知道六巷三号在哪里吗?”

阿姨收回手机,匆忙的眼神下显出一丝慌乱,她看着徐知节说:“六巷三号在最东南边,我带去你。”

徐知节跟着她拐拐绕绕地来到一幢居民楼前。

居民楼里面不像外面那般破烂陈旧,徐知节发现这层的楼梯扶手红亮亮的像刚涂过一样,周围墙壁也刷得很白,然楼道里面厚重的尘土味跟淡淡的烟味总是不知不觉就飘到人身上。

徐知节忍不住蹙眉。

两人爬到了三楼,阿姨指着一家厚重掉漆的深绿色铁门说:“这就是六巷三号。”

徐知节走上前,铁门上有股浓厚的生锈味道,跟空气中的燥热和风雨味混杂在一起,气味说不出的怪异。

徐知节伸手把门上塞着的小广告拿了出来,之后拍了拍门,但是只能听到闷闷的拍门声,门里面却没有动静。

貌似是没人在家。

“这家人还没回来,我等会给他打个电话,你先在这里等着啊,千万别走。”

阿姨边嘱咐边匆忙下楼。

徐知节把行李箱立在门前,坐在台阶上托腮发着呆,她现在的思绪跟楼道窗户框出的一小片天一样,变得朦胧了起来。

徐知节眼神移到那一小片天上才发现又下雨了。

-

谢重最近跑省外接了笔大单,把一车货物从湘城运往永城,价格是他之前薪酬的五倍,但货物都是易碎物品,物重价高,永城内几乎没人敢接这笔买卖,只有谢重敢。

他十八岁就出门跑货车,到现在断断续续已经干了五年,虽算不上老手但他车技稳,人也胆大心细,他接下了这笔货,来回用了五天。

谢重回到永城后把车开回了仓库后没回家,他先回了趟游戏厅,他之前跟鸽子几人合资开了家游戏厅,智能机还没普及的年代很多娱乐活动都是靠着那一台台厚重的游戏机。

游戏厅这几年生意挺好,但规模小,赚得也都是小钱,最近谢重在永城又看中了一个店面,准备把游戏厅扩建,但因为还差几万块钱,所以谢重这段日子又干回了老本行。

回游戏厅的路上晴空万里,谢重嘴边衔着一支烟,慢吞吞走在街上,游戏厅处在永城相对比较繁华的热闹小巷,这里鱼龙混杂,小巷两边到处是灯红酒绿的店铺,歌舞厅、台球厅、按摩店,稠密闪亮的招牌搭在一起,有时候热闹起来像锅沸腾的粥。

谢重回来的时候身上依旧穿着那件黑色背心,背心紧紧贴在□□鼓实的胸肌上,时常曝晒在日光下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黄,他身形比寻常人壮硕,肩阔腰壮,臂膀上结实流畅的线条汇聚到垒块分明的腹部上,藏在深蓝色牛仔裤下的健硕长腿迈得极为有力。

走在巷子里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谢重咬着烟一一回应。

他目光直冲冲地看着前方,浓密长睫下一双锐利的眼眸又黑又深,一眼望去带着强烈的冲击力,高挺的鼻梁跟紧绷的脸部线条勾出流畅带有锋利的面容,深色肉感的嘴唇一张一合咬着纸烟。

谢重走到游戏厅,一双宽厚健长的手从嘴里夹出纸烟扔向了垃圾桶。

游戏厅里烟味和泡面味弥漫在上空,谢重掀帘子走了进去,眼神一扫周围,捕捉到了正在陪女孩打游戏的鸽子。

在游戏厅忙碌的小弟亮仔见到谢重回来了眼前一亮喊道:“鸽子,重哥回来了。”

鸽子一听也顾不得旁边女孩的拉喊,直接跑到了谢重面前说道:“重哥回来了!我联系小美,我们今晚去舞厅喝点。”

谢重摆摆手,眼尾拉下一股倦意:“晚会,我先去眯一会儿。”

谢重说完就走进了游戏厅后面,他在后面弄了两间小房子,有时候忙不过来不想回家就住在这里。

谢重从枕头下拿出衣服,白背心黑长裤,他提拉着拖鞋把身上汗津津的衣服扒下,冲了个澡出来后头上还挂着水珠。

他顺手拿起旁边的毛巾,却眼尖瞥到上面有头发,黄色的长发。

看来是他不在这里时,有人在这里住。

谢重想到了鸽子新交的女朋友,职高的小太妹,一头黄发脸上浓密的妆容,总爱跟着鸽子一块喊重哥,重哥的。

谢重把毛巾扔进了垃圾桶里,又在旁边的背包里翻出了一个新毛巾,擦干水后又把旧床单撤了换成新的,弄完这一切后困意袭上来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