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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将婉芙带去了偏殿,远远,婉芙就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闹声?。小皇子薨逝,能在秋水榭哭闹的,只剩下了怀安公?主。
许婉仪能对付她的法子,也就只有利用怀安公?主了。看来她是没?吃过璟才人的教训,利用皇上的孩子争宠,算计嫔妃,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既然明白许婉仪要怎么暗算她,婉芙不想再留下去。她停下脚步,轻咳了一嗓子。没?等玉言问,脖颈骤然一痛,晕晕乎乎倒去了上。潘水给婉芙福礼,婉芙掠了眼昏过去的玉言,轻飘飘道:“找个方藏起来,别?让人现?了。”
……
半刻钟后,偏殿内。
许婉仪抱着哭嚎不止的怀安公?主,伤心难言,眼眸狠狠瞪向上的宫人,“你方才说,只有泠贵嫔进过偏殿?”
那宫人吓得瑟瑟抖,“奴婢在殿外洒扫,看见?泠贵嫔从暖出来,鬼鬼祟祟朝偏殿去了。小公?主正在安睡,奴婢去拦住泠贵嫔,泠贵嫔却?说,她甚是喜爱公?主,只想去看上一眼。”
伺候怀安公?主的乳母忽走进,将手中捡到的金珠子呈过去,“主子,这是奴婢现?小公?主哭闹时,在殿里捡到的金珠。皇上没?赏过主子这等珠钗,奴婢怀疑,是今日来品茶的哪位嫔妃所戴。”
品茶的嫔妃们聚在一处,瞄着许婉仪阴沉的神色,满头雾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两颗金珠并不是她们的东西。她们在后宫里不受宠,一年到头侍寝的次数屈指可数,皇上怕是连她们的名号都叫不出来,怎会得这等封赏。
今儿来秋水榭的只有两个高位的嫔妃,不是温修容,就是泠贵嫔。但温修容一向朴素,鬓间簪的是一只梅花簪,哪用的着这等金珠装饰。不是温修容,只能是泠贵嫔了。
众人默不作语。
温修容敛眸,静静站在一边,唇角微讽,不动声?色看着许婉仪这出戏码。那宫人叫泠姐姐出去,她不放心,安排人跟上,泠姐姐确实做了准备,见?那宫人被打晕,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
许婉仪大抵还没?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被伤了脑子,不好好养怀安公?主,还这般惹事,她倒是迫不及待看许婉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泠贵嫔呢?叫她给本宫出来!她害死逸儿,又?虐待安儿,本宫定要禀明皇上,绝饶不了她!”
殿外,传进女子慵懒的笑?声?,“许婉仪又?是闹什么,这般急着找我?”
温修容看清婉芙鬓间的枯叶尘土,了然一笑?,她的泠姐姐一向能忍,这般出其不意。
许婉仪见?到婉芙,微怔了下,蹙起眉,视线冷冷扫向雪茹,很?快又?收回?来。
“泠贵嫔,你虐待怀安公?主,可认罪?”
婉芙扶住千黛,去找了个位子坐,在假山后躲了许久,站得她腿麻。
“认罪?许姐姐要我认什么罪?入了秋水榭,我连怀安公?主的面都没?见?到,许姐姐可莫要觉得我好欺负,就随意栽赃嫁祸。”
闻言,嫔妃们眼角微抽,泠贵嫔好欺负?真是笑?话,跟泠贵嫔做对的,有几个落得好下场?江采女身死宫中,应嫔小产,赵妃幽禁……反观泠贵嫔依旧干干净净,做这后宫最受宠的嫔妃。
上那个洒扫的宫女抖着脖子道:“奴婢亲眼所见?,泠贵嫔没?在暖用膳,去了小公?主的偏殿。奴婢提醒泠贵嫔,泠贵嫔却?说喜爱小公?主,奴婢只是奴才,不敢再拦,谁知泠贵嫔竟然……竟然狠毒虐待怀安公?主!”
许婉仪将其中一个金珠扔到婉芙面前,“人证物证具在,泠贵嫔竟还敢抵赖!”
圆溜溜的珠子滚到鞋边,婉芙捡起来,拨到手心,又?瞧向许婉仪,讥笑?,真是蠢笨,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婉芙大大方方承认,“这颗金珠确实是我的东西,不过许久前就丢了,还要多谢许姐姐,物归原主。”
她刻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
许婉仪气的冒烟,“泠贵嫔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本宫虐待怀安公?主,加害于你?”
婉芙挑眉,“究竟是谁虐待,许姐姐心里自有定论。”
“大胆!”
许婉仪挺直腰背,“泠贵嫔虐待龙嗣,将泠贵嫔押入慎刑司,严加审问!”
婉芙站起身,“许姐姐即便高我一阶,却?也不是皇后娘娘,又?没?有协理六宫的大权,要是皇上知晓,许姐姐真的能保全自己吗?”
许婉仪认定了婉芙就是害死逸儿的凶手,“用重刑,本宫定要让皇上看看,你是多么蛇蝎心肠!”
“给本宫押下去!”
“朕看谁敢?”
李玄胤跨入殿内,身上的正服未换,玄袍上的五爪龙纹飞舞云间,那双龙目不怒自威,是久坐帝位沉淀下独有的威仪。
嫔妃们赫然大惊,没?想到皇上会忽然过来,忙屈膝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