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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添云追了过来,手里拎着方才从摊贩买的糖葫芦,花锦自然地接过,问沈昭要不要吃,沈昭没看她,也没答话,径直走了。

添云叹:“娘子怎么不留殿下,上元夜,夫妻就该同房呀。”

花锦打了个寒战,她睡相实在不太好,别让沈昭来一晚,第二日就病得奄奄一息。

但沈昭这厮大概想起来了今夜与往日不同,花锦都要睡着了,他才推门进来。

花锦懒得应付他,翻身欲睡,忽然察觉身边沉了一下,细碎的动静传来,花锦迷迷糊糊问:“殿下怎么不看书?”

怪了,他不是正人君子的很,厌恶旁人触碰?怎么肯上榻了?但她困倦的很,没听清沈昭的回答,就沉沉睡去了。

花锦的梦魇轻了很多,但她还是时常惊醒,或者在梦中哭泣,今夜梦到了皇后伸手来掐她,她挣扎推搡,怎么都躲不掉,哭都哭不出来。

被她踹了两脚的沈昭无奈般的睁眼,他坐起身来,刚想将她唤醒,但花锦衣衫凌乱,领口已经被她蹭开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沈昭迅速移开视线,伸手去碰她的脸,花锦的呼吸太重,温热的鼻息擦在手边,沈昭诧异地低头看,只见花锦面颊泛红,眼角含泪,我见犹怜的模样,他又迅速收回了手。

沈昭转过头去,看向屏风外,喉结无声滚动:“花锦,醒醒。”

被他叫的人仿佛只差一声呼唤,霎时就睁眼坐了起来,花锦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大概是今夜被沈焰纠缠,又被皇后的人看见,她潜意识还是怕的。

花锦擦了擦额角的汗,偏头看了眼背对着她的沈昭:“多谢殿下。”

沈昭没吭声,他忽然起身,绕出了屏风外,花锦诧异问:“这么晚了,殿下去哪?”

沈昭:“。。。。。。看书。”

花锦又听见沈昭起身寻找火烛的声音,隐约想起方才她问沈昭为什么不看书,沈昭说,尚在病中,撑不住。

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真这么辛勤一夜,明日要是病垮了,皇后该刁难她了。

花锦只好柔声说:“殿下歇息吧,我做了噩梦,不敢独自睡。”

沈昭那边静了许久,才缓缓走回来,他背对着她躺下,像避着什么猛兽。

这厢二人同床异梦。

却说花府上元夜,这么多年来,花锦头回不在府中过节,一家人气氛沉闷,尽管极力掩饰,依旧于事无补。

上官夫人揽着花瑟,失落的情绪才缓和了许多,她牵着女儿的手,心里缺失的东西渐渐被弥补。

花瑟心思细腻,能察觉的到今日府中的怪异是因为什么,但她低垂眉眼,遮去眼底的厌烦,宽慰伤心欲绝的上官夫人。

花瑟回房后,已是三更半夜,婢女林霜递来一封信:“李庆从宫宴回来,赶着给娘子送这封信。”

花瑟甩了甩被上官夫人牵到酸软的手,她接过白帕,狠狠擦拭手背,擦到手背红肿,才烦闷的将白帕摔在了地上。

林霜赶忙捡起来:“娘子如今还是要小心些,上官夫人对三娘子还是有些。。。”

林霜正想说还是有些歉疚,但花瑟瞥她一眼,她连忙改口:“三娘子使劲浑身解数,也不如娘子您万分之一。”

花瑟拆开李庆送来的信件,他是太子身边的人,平日里为掩饰,李庆很少亲自送信来,今日这么急,一定不会是小事。

林霜不敢与花瑟一起看信,只能观察花瑟的脸色。

花瑟看信的手指渐渐加重力气,直到信被折成一团,她才愤懑的将信件摔在地上:“我早该知道沈焰的脾性!”

无非就是今日太子在宫宴下对花锦死缠烂打。

花瑟坐了回去,她沉吟片刻,拾出纸笔来,奋笔疾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她才起身将信递给了林霜:“你去,为我送一封信。”

*

沈昭病好就要去上朝了,他起身的动静很小,但杨嬷嬷进来后,看见在榻上熟睡的花锦,扬声道:“作为燕王殿下的正妻,王妃该侍奉殿下更衣,送殿下离府。”

沈昭蹙眉:“不必行这些虚礼,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