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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页(第1页)

  现在,见她哪怕难过至极,却依然在见到人时,下意识竖起浑身的刺,疼痛渐渐变成了酸涩,怎么都除不去。

  他轻叹,“看样子公子没能想明白道理,是我多嘴,自该罚上一杯。”

  “五公子!”

阿钦要拦,公子水土不服大病一场,还没好全呢,喝酒就作死太过了。

  岳者华不理他,端着酒站到窗前,与傅绫罗并肩,饮下杯中酒。

  一低头,就能清楚看到傅绫罗眸底的荒凉。

  他轻咳几声,笑问:“今日,公子可还想跟我论论道理?”

  傅绫罗呆呆地想了想,缓缓摇头,“没什么道理可讲,都不过是骗我罢了。”

  她像是喝多了,倚靠在窗前,歪头看外头的半轮月,“说我跟旁人不一样,是骗我,说只心悦我,是骗我,说会放我走,也是骗我,我还以为自己很厉害,到了,也只是个棋子而已。”

  眼泪顺着眼角安静花落,岳者华上前一步,差点没忍住用手替她擦泪。

  他叹息得更为感慨,“女子不易,更得仔细些脚下的路,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难过?”

  傅绫罗哼笑了声,“这位白身郎君……”

  “我字观南。”

岳者华突然就不想听她以陌生人相称。

  傅绫罗顺着他的话点头,“观南,南山南,红豆残,相思犹入眠,为你起这字的,定有心爱之人吧。”

  岳者华笑笑,“是,他们伉俪情深,是一段佳话。”

  为他起字的,是他的恩师,悠然南山,与师娘二人,自在恩爱。

  “他们也曾经有错过的姻缘,但相遇后,始终令人艳羡,与其为错的缘分难过,不如闯一闯的天地,换个活法,只要快活,总归别叫男人束缚了你的心肠。”

  傅绫罗笑得悲伤,“你错了,我不是为男人伤心。”

  “愿闻其详。”

岳者华替她满上酒。

  傅绫罗声音很轻,“我为自己难过,多少次午夜梦回,我都不肯承认自己跟其他女娘一样,可我竟由着自己,让年少慕艾的挣扎和隐藏,都成了笑话。”

  说完,眼泪直直落在酒杯中,她笑出来,“真好。”

  岳者华蹙眉,她大概喝多了,他不动声色将酒壶拿远,“好在哪里?”

  傅绫罗仰头饮尽杯中酒,笑中带泪,在灯火中美得惊心动魄,“好在,比我们巧遇更巧,我也是个骗子。”

  说罢,她手中酒盏落地,碎裂开来。

  刹那间,从窗口和门口突然进来了许多铜甲卫,将阿钦和躲在暗地里的护卫给擒住。

  岳者华愣了下,却不算惊骇,还想跟傅绫罗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