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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清悟微偏头,余光没有放过他们。
晋国与北燕的比赛,变成了二比一,接下来的一局,就显得尤为关键。
场外围观的晋人,虽然失望,却还是牵挂胜负,手心都沁出了细汗。
休息间隔,晋国的将官便去找了北燕使臣交涉:“贵国马术和球技拼不过,难道要以这种下作方式,来影响比赛,获取胜利么?这样的比赛,纵使赢了又何如?”
北燕使臣大笑道:“贵国未免太大惊小怪了,我们北地打球时,都是这样冲撞,马有烈性,男儿自当也是如此,与猛兽搏斗时,没有礼节,只有生死;战场上也没有规则,只有存亡。我国前两场,只是入乡随俗,对贵国的尊重罢了。”
言下之意,论及球技,北燕同样不遑多让,只不过前两场,是作为客人,让着主人。
晋国的胜利,在他们眼里,仿佛一钱不值的游戏,被他们轻笑着践踏、碾压……
何其侮辱!
。
交涉的人站得离后宫坐席不远,北燕使臣嗓门大,风往这里一吹,他说的话清晰可见。
晋臣被这流氓言论气得翻了白眼。
要不是周围碍了很多大臣,谢令鸢真是很想挺身而出,和北燕好好理论理论。
可时人认为女子不能出风头,若在光天化日下与陌生男子争吵,极容易被大做文章,谢令鸢贵为祥瑞,也只能一脸淡然地心里计划着复仇。
武明玦从小就随怀庆侯行走边关,见识过北地野马的流氓习性,晋国的马会受惊而影响比赛,完全在他意料中。
看完这一场,他就走到谢令鸢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谢令鸢眼中闪过精光,连声问:“能来得及吗?再过一个时辰,该是我们比赛了。”
武明玦看了一眼场内,好看的眉头蹙起:“陛下他们是来不及了。我们可以尽快,我这就去吩咐。”
到这种时刻,他言谈中便不由自主带出了些纵阖战场的影子,好在所有人的心神都悬在场中的比赛上,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谢令鸢点头同意了。
武明玦匆匆离场,步履生风。
马球场上,经过休息,已经开始了第四局比赛。
气氛却急转直下。
晋国的名种马,已经被北燕野马毫无章法的撕咬踢打,打乱了节奏,甚至还有了点避战的惧意。
方宁璋早已经预料到北燕马球将的野性,他运着球,娴熟地避开了两个北燕人的进攻,北燕的马想要追击,方宁璋加快速度,直朝着北燕球门而去!
论打架,晋国名马打不过北燕野马,但论跑速,未必就落了下风。方宁璋的战术是,不欲与他们纠缠。
经过前面三场比赛,北燕也已经看出来了,晋国最需要防备的三个人,方宁璋是其一,因他是和萧怀瑾互相配合的,若他倒下了,萧怀瑾独木难支,攻势便会大大被削弱。
这个方宁璋,势必要对付。
。
萧怀瑾也一直在避让北燕的野马冲撞,他危急时刻反应倒还快,一直没让北燕的马近得了身,且不断冲到前方,想要接应方宁璋。
方宁璋一手握紧缰绳,弯腰挥杆。
此刻,忽然从侧旁冲出了一个北燕人,马蹄高抬,朝着方宁璋的马头重重踢去!
方宁璋的马跟随他多年,自然也是有灵性的,前蹄一扬,迅速躲开了对方这一击。
方宁璋因这一躲,球未来得及击出。
而下一刻,对方的马又冲过来,猛的相撞,方宁璋被从马背上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