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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抱着我的男性臂膀,些许僵硬。
“王爷,战况有变!军报有变!!”
总管的陈述,惊恐且惊惶,字字叩击我心扉,“征西大将军——杨延光,以身殉国!”
五十三章爱不释手(1)
疾医感慨,我是吉人自有天相。
菊婶认为,我是先天身子骨硬朗。
平原君戏谑,我是强撑一口怨气、留待验证光二少的真尸。
无论他人是何看法,对于我这位咬牙强撑、从鬼门关溜达一圈重返人间的病弱女子而言,从今往后的生活,或喜或悲,已然翻天覆地。
不爱杨延光,不代表我期盼他英年早逝。
他生,我记忆犹新。
他死,我心绪不宁。
曾几何时,守望日出,是我期盼远方将士们尽早归来的唯一向往。而今,等候日落,则是我打发无聊时光的最后一丝闲趣。
虽然,为军政事务忙碌不已的平原君,会抽空前来西厢院陪我唠嗑几句、用用晚膳。更多地,我选择睡卧于床。
毕竟,闷上心头瞌睡多。只可惜,病体初愈的我,迷迷糊糊昏睡时间长了,头脑混沌得连自己姓谁名谁都快要忘记——
流光容易把人抛,转眼冬末。
若非菊婶提醒,我才恍然察觉,离韶王、离风三少班师回朝的日子,仅剩半月余。
不知为何,日复一日,我的脾性渐趋沉默。彷佛所有精神气儿,随光少以身殉国的噩耗一起被抽离。每天的安排,除了吃吃睡睡、数数飘零落叶、我便再无任何多余情绪、任何多余表情。
人,真是奇怪。
明明很讨厌的事物,突然没了,却又偶然挂念。
与我寡言少语成鲜明对比,是怀王府众家丁强作欢颜的气氛。似乎,自从小栓哥守候西厢院两天三夜,他们便竭尽所能对我巴结、奉承。
譬如——
每天膳食花样,精巧细致得堪比皇宫御宴。
视野所及之处,除了大红大紫等等温暖色调,从未出现浓黑、暗灰诸多冰冷色彩。衣裳首饰,一件比一件巧夺天工、艳美奢华。
为此,我特意穿戴得人模人样,挺直脊背、双手叉腰站好,蛋腚问——漂亮姐夫,您仔细瞧瞧,本姑娘是凤凰?还是野山鸡??
忙得昏天暗地的小栓哥,脸色黑沉。
至此,天天素衣,碗碗白粥,回归生活正常态。
毕竟,无法亲自送光少最后一程。我至少能在服丧期间,尽量表达我对死者的尊重。
……
“小姐,您得节哀,须当心自个儿的身子。”
一勺白粥凑近,延瑛絮叨道,“虽说,二少爷并未正式娶你过门……您即便不是杨府少夫人,仍然为堂堂表小姐。再说了,以您现在的姿色,不愁找不到好婆家。”
漫不经心地听,我小口抿粥。
“是其他公子哥高攀表小姐。”
岔言,源自于帮我按揉太阳穴的延琪。她凑近脸,眉眼弯成一道好看的新月弧,“小姐,今儿十二月二十五,女儿节……您不如盛装打扮、出府走动走动?万一,遇见真命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