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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张小脸,眉毛是画过的,嘴唇是涂过的,脸上还上了脂粉,一点儿都不清新可爱,不像是半懂不懂的小姑娘,倒像是东宫里的那些成熟女人了。
太子皱眉,嫌恶地甩开手,冷声吩咐道:“去把脸洗干净。”
叶芙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太子说的是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惹得太子这么不喜欢。她不敢迟疑,忙爬起身,张望一下,发现这画舫二楼并不是一整间,而是还有一个隔间,垂着珠帘,叶芙试探着走了过去。
隔间内果然摆着水盆,不仅如此,还有一张大大的千工床,似乎是给人休息用的。叶芙看见那床,不知为何一阵脸红心跳,忙走到水盆边,撩着水把脸洗洗地洗了一遍。
确信自己的脸洗干净了,叶芙才出来,她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大胆地继续到太子身边去,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愣着做什么,不是要为孤斟酒的吗?”
太子抬眸看了她一眼。
叶芙大喜,小跑着过来,握着酒壶,给太子倒了满满一杯酒。离得这么近,太子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这下好了,眉毛也干净了,嘴巴也干净了,脸上也没脂粉了,看起来是个天真的小姑娘了。很好,他最喜欢天真的小姑娘了。
太子端起酒杯,却送到了叶芙的唇边,酒杯微倾,酒水眼看就要洒出来,叶芙吓了一跳,忙含住了,太子手腕一翻,半杯酒直接灌进了叶芙的嘴里。
叶芙不敢吐掉,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太子喝的酒可比她们姐妹平时喝的果酒烈多了,酒一入喉,就火辣辣的一道,从喉咙直到肚子。叶芙被辣得咳了起来,她越想忍住,越是咳得厉害,直把自己憋得面红耳赤。
太子眯着眼睛欣赏着她的窘迫,不错,这就是他喜欢的状态,对男人有了一点儿意识,却还没有完全懂得是怎么回事,若是还不懂得主动勾人男人,就更完美了。毕竟大了一两岁,已经知道的太多了些,可惜了。不过,若非如此,又怎么会主动送上门来呢,说起来,这已经是在自己面前主动的女子里面,年龄最小的了。
太子犹豫了一下,若是十三四岁的,甚至十五六岁的,就算是主动勾引,他也是绝对不碰的,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也是他从不碰官家女子的原因,主动来的,都年龄太大,他不喜欢,他喜欢的年龄太小又不会主动,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他又不能强迫。眼前这个嘛,倒是勉强还可以。
“看你,都咳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喘不过气来了?别怕,孤帮你渡气。”
太子说着,俯身吻住了叶芙的红唇。
……太子吻她了!
叶芙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唇火热,带着浓浓的酒气,有点冲。他的唇很软,贴在她的唇上,没有动,却让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包围着她,让她的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脑子嗡嗡直响,没有办法思考。
太子很满意她的反应,就是这样,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切都是新奇的,稍稍一碰就抖起来了,这就是自己喜欢的状态。
齐氏又是兴奋又是担心,叶础和叶芙则是直到戌时才回来,马车停在门口,叶础命婆子抬了软轿过来,说是叶芙病了。
一个粗壮的婆子把昏迷不醒的叶芙从马车里背出来,灯光下,叶芙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如雪,婆子小心地将她放进软轿,却不经意带起她的衣袖,白藕般的手臂上斑斑点点,尽是淤青,那婆子心头狂跳,忙将她的衣袖拉好,若无其事放下了轿帘。
软轿直接将叶芙抬进了她自己的院子,婆子将她背到床上就离开了。齐氏匆匆赶来,一脸掩不住的焦急和兴奋,叶础也跟了过来,面色阴沉。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芙姐儿一直在太子的画舫上?”
齐氏的眼睛亮亮的。
“嗯。”
叶础闷闷地应了一声,叶芙和太子在一起待了三四个时辰,下船的时候昏迷不醒,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无媒苟合的丑事,规规矩矩地三媒六聘,难道不好吗?凭他们的家世,嫁入公侯之家,或者朝堂新贵,并不是什么难事。当然,若是能入东宫,得到太子的青睐,也是极好的,到时必然会对父亲和他的仕途有莫大的帮助,但就算入东宫也不应该是用这种自甘轻贱的方式。
“太子可说了什么?”
齐氏激动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太子让人传了话,说是明日派人过来。”
叶础见母亲的表情越来越兴奋,提醒道:“母亲还是先看看大妹妹……伤得如何吧,这么久了还没醒,别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
齐氏白了他一眼,“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看看。”
叶础走到门口,又回身叮嘱道:“要是真有什么不好,母亲也不要讳疾忌医,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
齐氏不耐烦地摆摆手。
关好房门,齐氏回到床边,轻声唤道:“芙姐儿,芙姐儿快醒醒,到家了。”
叶芙毫无反应。
齐氏暗道:看这样子,芙姐儿和太子难道已经成了好事?女儿毕竟还小,有些承受不住也是正常的,那太子明天派人来是不是会许个侧妃的位子?
她一边想着将来的风光,一边又唤了几声,见叶芙始终没动静,不由得有些心慌,想了想,拉起她的衣襟看了一眼,这一眼把她惊得险些失声叫了出来,齐氏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本的肌肤应该是白嫩的,可现在,那白嫩几乎看不到了,到处是手指捏出来的淤青,还有清晰可见的牙印,那牙印咬得极深,破了皮,深陷在肉里,当时定然是出了血的,现在血倒是止住了,只留下了触目惊心黑紫色的齿痕。
太子到底是人还是兽啊?
齐氏定了定神,小心地脱下叶芙的亵裤,只一眼,就险些晕了过去,小腿还好,大腿上已经寻不到好肉了,那里更是惨不忍睹……
齐氏颤抖着手把亵裤给叶芙穿了回去,现在怎么办,该不该请大夫来?请了大夫也不能如实说啊,这无媒苟合,自家人知道是一回事,传扬出去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再说,这身上的伤没法解释啊,难道告诉别人,太子是个变态?
齐氏正左右为难,叶芙却突然有了动静,她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求……求……饶……饶命……”
“芙姐儿,芙姐儿,快醒醒!”
齐氏唤了两声,轻轻摇了摇叶芙的肩膀。
“啊——”
叶芙一声惨叫,惊恐地挥舞着手,“走开,走开!救命,救命!”
“是我,芙姐儿,是娘啊。”
齐氏试图去抓住她的手,手背上却被挠了几道了,齐氏的心一沉,她和太子在一处的时候,不会也这么乱喊乱抓来着吧,那岂不是把太子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