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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话的女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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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他们支持的是被进球的那个球队。

急诊室里小女孩

?人生是多么脆弱啊。只差一点点,她心爱的女儿,也许就是隔壁病床那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小女孩。.

贾茹淑的心情比荧幕前的丈夫糟糕百倍。警察后来没有再与她联系,她打了很多次电话,徐莹楠也没有回。她的心一直悬在半空,无数种糟糕的想象从心头掠过。她每隔五分钟就看一看手机,总盼着警察告诉她,女儿回来了。或者女儿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她告诉自己,其实以前也有过女儿关机很长时间。有一次女儿跟她吵架了,双方好几个礼拜没说话。也许明天早上女儿就回到学校了。如果真有糟糕的事,也许警察反而很快就联系自己了。

她想起了多年前,也是一个这样的雨夜。那时女儿只有四岁,大概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半夜突然呕吐起来,随即又拉肚子了。她把孩子抱起来,一摸脑门,滚烫。

虽然连拉带吐外加发烧,但女儿精神还好。丈夫就说:“下这么大的雨,明早再去医院吧。”

她迟疑地说:“可是小莹吐得有点厉害。”

丈夫翻了个身:“不至于吧。不就是闹肚子了吗。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她说:“没事,你躺着吧,我去。”

她搬出家里那辆老旧的男式自行车,这种车的前面有个横梁,孩子可以坐在上面。她罩上厚厚的塑胶雨衣,把女儿裹在怀里。瓢泼大雨落在路上,汇成了湍急污浊的河水。她骑着自行车,在这浅浅的泥河中奋力蹬车,一边看路,一边借着路灯微弱的光,观察水中的暗流——那时常有人偷走路上的井盖,雨天水流会淹没这样的洞口,就成了危险的陷阱。

女儿小小的脸孔从雨衣中露出,很开心地说:妈妈,下雨真好玩。

她有点安心。或许自己是小题大做了。但是既然已经出来了,还是继续去医院的好。

到了医院,还没等她挂号,女儿就开始不省人事了。苹果般的小脸凹陷了下去,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偏偏挂号处的值班人员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记得自己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中跑来跑去,大声呼唤:“有没有人啊!救救我的孩子!”

有医生从值班室里出来了,护士也来了。值班人员刚才去了厕所。医生看到孩子,皱眉说:“怎么这么晚才送来?”

她吓得魂飞魄散:“医生,不会有事吧?”

医生把孩子放到病床上推走了:“我们尽力吧。”

诊断结果,病毒性痢疾。病程发展极快,在那时死亡率相当高。检查,输液,大夫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她还总怕人家不够尽心,但也不敢抱怨。输液瓶里的液体灌入女儿体内,起初似乎毫无改善,但过了一会儿,女儿那塌陷的脸庞似乎恢复了一些光泽。

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又担心是否心理作用,试探地问大夫:“大夫你看,我女儿,是不是好一点了?”

大夫点点头:“应该问题不大了。幸亏你来得还不算太晚。”

第二天的早上,雨停了,天亮了,年幼的徐莹楠的脸庞又恢复了平时的光泽,她睁开眼,对着妈妈笑了。

这时,隔壁床送来一个昏迷不醒的两岁女孩。送她来的,是一位和昨晚的贾茹淑一样慌张无措的母亲。大夫又是像昨晚那样,皱眉质问:“怎么这么晚才送来?!这孩子吃药吃了多久了?”

那妈妈哭着说:“我不知道啊!至少两个小时了!”

“为什么不看着孩子?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让她拿着药瓶玩?”

“我在上夜班,是孩子奶奶看着的。我不知道啊,小玲她从来不乱吃东西的啊……”

贾茹淑呆呆地看着那小女孩,她比昨晚的徐莹楠情况更糟糕。这个妈妈上夜班,早上下班回到家,发现女儿昏迷在床,而孩子奶奶正在酣睡。老太太迷迷糊糊地醒了,先是说不知道。妈妈打开孩子的嘴,发现里面有白色粉末。再三追问,孩子奶奶找出个空药瓶,说:“哎呀,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吃了我的降压药?这孩子爱吃糖豆,是不是把这药当成糖豆了?”

孩子妈妈也顾不上计较为什么两岁的孩子会吃掉一整瓶降压药,连忙带着孩子赶到医院。医生紧急洗胃抢救,可是孩子吃下药物时间已经很长,又只有两岁。

中午,徐泉星趁着午休从办公室过来,看望了女儿。得知情况以后,他也吓了一跳。医生说,孩子要补充糖分。他赶紧去小卖部给孩子买了糖水荔枝。

临走时,他难得地带了点歉意,对贾茹淑说:“昨晚幸亏你来了,这才虚惊一场。”

贾茹淑心想:虚惊一场?我昨晚都快吓死了!

可她什么也没说。

几小时后,那吃了奶奶降压药的两岁女孩走了。她的妈妈哭得撕心裂肺。

医生说,太晚了,而且孩子是把药嚼碎了吃的。全吸收了。

那药很苦,所以裹着糖衣。很难想象为什么孩子嚼碎这样“糖豆”

后不觉得苦,还没完没了地吃。也不明白为何两岁的孩子可以拧开药瓶,那药瓶需要按压才能打开。

鬼使神差地,贾茹淑问那个妈妈:“你几个孩子?”

那妈妈哭着说:“我就这一个啊!”

贾茹淑打了个冷战。突然之间,她想起了村里总是有一些莫名早夭的女孩,总是在奶奶带的时候出的事。

那之后多少天,她都很后怕。她总是情不自禁地去抱着女儿。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她只知道,昨晚如果她不在,这个女儿,大概就会永远地失去了。而如果她也去工作,女儿大概也会交给孩子奶奶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