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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被状元郎强取豪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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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頁(第1页)

「我真是把你寵壞了,讓你無法無天,你糊塗啊!如今名分已定,你叫爹如何抗旨不尊?」

謝期抬頭望著她的父親,他如今還是盛年,一聲掌權將軍的殺伐之氣,氣勢十足,與多年後那個兩鬢斑白,疲憊又無力的中年男子,完全兩個樣。

這個爹爹沒有做的不合格的地方,他將她教的很好,教她習武,帶她出遊,她見識過塞外高高的明月,也見過朦朧的江南水鄉。

她看到過更廣闊的天地,明白生為女人的意義,絕不僅僅是相夫教子,在內宅度過一生。最終卻仍是被自己的父親送入牢籠,謝觴想讓他的女兒成為大梁最尊貴的女人,這高高的宮牆卻斷送了她的後半生。

如果不曾見過自由,鳥兒會一輩子安心呆在華麗的金絲籠,婉轉啼唱取悅飼養她的主人。

然而鳶,不是家養的金絲雀,唱歌愉人的夜鶯,她是翱翔天空的猛禽,卻只能在這牢籠中,逐漸失去飛翔的本能,羽毛衰敗,最後將自己也化為這華麗墳墓的一部分。

她就像山中的野玫瑰,被強行嫁接到花瓶之中,因水土不服逐漸失去生機,最後枯萎。

但她並不會怨恨爹爹,爹爹雖然是大元帥,又如何能預知未來,他想要給她天下最尊貴的位子,卻並不知那是葬送她的囚籠。

他也只是被利用,被騙了。

「阿爹阿娘都愛我,女兒一直都知道,可阿爹,為什麼不問問我,我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呢?」

「你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謝期依然平靜:「我當然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從前她覺得,蕭直沒有重生,沒有上輩子的記憶,那麼她嫁給明如槐或者是別的什麼人,只要能把她放在心上,好好待她,她都可以,這輩子阻止爹爹支持蕭直,若是歷史無法改變,就讓爹爹放下權利,激流勇退,保住一家子的性命,就足矣。

但現在,蕭直有上輩子的記憶,就一定不會放過她,放過謝家,畢竟謝家這麼好用的工具,也尋不到第二個。

她與蕭直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何跟這個人抗衡,她想了很多,只覺得處處都是死局。

唯一的突破口,能與未成長起來的蕭直抗衡的,就是前世那個病弱短命的皇帝,蕭琰。

而他對自己也有幾份特殊,這是她的機會,只要成為皇后,就可以名正言順培植自己的勢力,阻止蕭直登基。

那堵高高的宮牆,是囚禁她的金籠,她恨了半生的地方。但這輩子,她心甘情願再度走進這個籠子中,要與蕭直斗上一斗。

「我一開始想要找明如槐那樣能掌控的男人,可即便是寒門出身的貴子,也未必一生會如我願,難保他一飛沖天有了倚仗,就會薄待我。」

「難道陛下就不會薄待你?陛下他……他身子……」

「若是將來有個萬一,你當不了太后,誰護著你?」

謝期非常冷靜:「爹爹會護著我,哥哥阿弟有了出息也會護著我,而女兒身在後宮,前朝後宮形成鉗制,我不會像那些可憐太妃一般的。」

謝觴頭疼的不行。

「既然你有此青雲之志,還不如選符陽郡王!」

現在關起門來,屋內只有他們一家五口,沒有旁人,謝期可以敞開說話:「我知道爹爹怎麼想的,陛下身子不好,一旦有變故,符陽郡王身為先帝皇長孫,的確是有力的競爭者。」

「可蕭直並非良人!」

她絲毫不畏懼:「只憑謝家就想把符陽郡王推上去,怕是難,勢必要聯合其他勢力,那蕭直能拿得出手的是什麼,婚姻之盟是最簡單的,爹要讓女兒跟別家清流之家文臣之家的姑娘,在蕭直的後院爭奪寵愛,才能活下去嗎?」

謝觴沉默。

「蕭直冷血薄情,不會厚待女兒,現在為了爹爹手中的兵權,可以虛與委蛇,裝出深情模樣。」

「郡王對你是真心的,他允諾只有你一個。」

「爹爹信嗎?」謝期冷哼一聲:「明如槐還說這輩子只有我一個,可被他娘以性命相挾,還不是搖擺不定,怕我傷他那個表姐?」

「爹爹以為這世上的男人都會如爹爹一般,說出的都會做到?」

謝觴沉默下來,他是深情之人,可並不代表別的男人都是。

這個世道禮法便是如此,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必須從一而終,對太多男人來說,無權無勢都想娶妻納妾綿延子嗣,更不必說有權有勢者。

男人,性與愛,本就是分的很開。

他自己不也覺得,幸個奴婢納個妾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因為秦敷會傷心難過,她不願意,他也就不做。

他只是權衡之下,覺得為了幾個美婢讓妻子傷心不值得,可並不是覺得男人天經地義得為妻子守貞。

「一開始陛下沒有讓我入宮的意思,他乃名正言順的太子,即便不立皇后也是天下共主,因為我願意,陛下才下了旨意。」

「這樣顧忌我心意的陛下,會待我不好嗎?會因為爹爹的兵權而利用我嗎?」

「縱然陛下身子不康健,可這是女兒願意的,人生在世,若是和喜歡之人相守幾年,也比跟不愛之人互相折磨一輩子,要幸福多了嗎?」

秦敷忽然笑出聲來,她目光欣慰:「夫君,現在你可說不過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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