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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爱洁,于是以唇舌,细细帮她擦净,一丝不落。
也是凑巧,唯独一次冒险,竟也让沈香有了双身子。
谢青想沈香居府上养一年身子骨,可她放不下手里公差,执意要在官衙里办事。皇帝体恤女官,免除了沈香每日朝会,只要她在秋官衙门中坐镇便是。
官人们也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阵仗,手里头没个经验。
沈香怀的是普通孩子吗?那是宰相公的金疙瘩,谁敢冒犯?不仅不能开罪,他们闲暇时还要多多关怀上峰,保住这一胎,否则罪过就大了。
一时之间,“如何讨好沈香”
就成了诸位官人念念不释的要事。
更有爱溜须拍马之徒,从家夫人那里得知莲子炖鸡汤养身益气,特地把鸡肉熬得入口即化,摆在提盒里带到官衙里,请沈香品尝。
沈香扶着肚子,小心踏入门槛,一眼望去,案几上全是各式各样的提盒,脸都发苦了。
在家中,汤汤水水,谢老夫人就没断过,没想到来官署,还要遭此一难。
她起了杀鸡儆猴的心思,要整治秋官衙门里这一批老官人们的恶习。
就在这时,苏民奕恰巧端着两包红枣酥饼入内,殷勤地讨好沈香:“沈尚书!您来得巧了不是?快尝尝,这红枣泥呢,有助于补血养神,您吃着再好不过了!”
“哼,来得确实正好。”
沈香挑了一下眉头,决定拿他开刀。
几句批判下去,大家伙儿如坐针毡,终是收起来那么一丁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老实办差去了。
沈香的官舍终于安静了,她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五个月,沈香生了一双龙凤胎。谢老夫人知道沈家嫡枝儿没人了,便主张大哥儿姓“沈”
,取名沈齐,继承沈家的家业;姐儿跟着谢家姓,取名谢兰。老夫人心疼女孩儿,想着谢兰往后不外嫁,只招婿,一辈子都留在府上,由她看顾着。
哥儿姐儿都是谢家祖母的心头肉,便是姓氏不同,也无人在意这一点,横竖自家人疼爱着呢,要外人多什么嘴呢!
沈香生产那一日,谢青一夜未睡,他顾不上什么郎君见不得孕妇血气的说法,执意要陪在沈香左右。
杀气腾腾的主人家要进产房,谁又敢拦?坐婆与婢女们眼观鼻鼻观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谨慎伺候沈香。
谢青一直攥着沈香的手,不敢收力太大,一举一动都格外怜惜她。
沈香第一次知道,原来谢青也会流汗,也会畏惧。
幸好,孩子们与母亲都平安。
谢青抱着沈香,小心吻她汗湿了的发,一直后怕地喃喃:“小香辛苦。”
小夫妻床上腻歪,说着蜜语,都忘记去追问,孩子出生时究竟哭没哭。
哭不哭都不打紧的,只要他们能健康平安长大就好了。
沈香在家中养了近两个月的身子,好齐全以后,孩子们便由谢老夫人养育,夫妻俩又回到朝堂之中共事。
这一次,谢青不会再出任何纰漏。他不愿意沈香再有其他闪失,膝下只两个孩子,小日子过得已是顶好了。
谢家的一对儿女,沈齐与谢兰性格迥异。沈齐身为兄长,从小做事便持重,十分看顾妹妹;而谢兰是家中独宠的小娘子,性子柔善多了,爱说爱笑,活泼泼的。
孙楚入伍后,常年南征北战,练就了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他三年五载回一趟家府,偶尔会带点胡族的东西来探望外甥们,近日,他捎带了白藜部落送给皇子与公主的生辰礼。有狼皮袄子、有美艳的宝石、还有鹿皮弯弓,甚至带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专门献给小公主谢兰。
谢兰喜欢孙楚,每次看到他,眼睛就亮晶晶的,欢喜喊:“阿楚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