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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嗯。”
今日和刘云切磋,沈香方知凶险。
她道:“还有一事,我必须要做。”
“嗯?”
谢青不解。
“今夜,咱们去拜祭一回?兄长吧。”
沈香的唇色抿到青白,“我不知这事是对还是错,但我明?白,无论?我做什么,兄长都不会怪我的。”
沈香要做的这件事惊世骇俗,世情所不容。
奇怪,她和谢青成了同路人了,都在“作恶”
,离经叛道的“恶”
。
月黑风高夜,她拿着铁锹,一下又一下凿开了兄长沈衔香的墓。
明?明?是沈香执意要这样做,眼泪却落得很?凶。
假惺惺吗?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小?娘子哭得抽抽搭搭,我见犹怜。
谢青被她作闹到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
他既心疼她,又暗叹小?娘子何苦自我折磨。
“要我帮你吗?”
谢青没有俗人的欲念,干伤天害理的事,心里负累也?不重。他手上够脏了,虽都是歹人的血,但也?很?教他恶心。他可以帮沈香的。
“不要!”
沈香吸了吸鼻子,声音瓮瓮的,“从前?都依仗您的庇护,如今也?轮到我为您做些什么了。我可以的,您且看着。”
明?明?是夏夜,怎会这样冷,教她瑟瑟发?抖。
沈香咬紧牙关,继续往下刨土。
终于见到了沈衔香的棺材。
沈香撬开棺木,用重器砸碎了兄长的尸骨。她是刑部的官人,知晓男女尸骨的差异——男尸的骨盆腔高而窄,女尸盆低且阔,还有眼窝的不同……有经验的仵作一查便知。
她要毁去所有能?辨别尸骨性别征兆的部分,要让世人都以为沈香已死。
否则,沈香的墓里竟葬着一具男尸,她的女儿身便会暴露于人前?。
这是隐患,得尽数除去。
沈香没有退路了,她要和谢青出生入死,命脉相连。
棺材里只留下一堆白灰了,一截尸骨都没留。
沈香阖上棺木,再次盖上了土。
大功告成,该庆贺的事,她却更想哭了。
“夫君,有酒吗?”
沈香茫然望着兄长的墓碑,浑身寒浸浸的,牙齿也?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