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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这场尴尬的却还是翠玉姑娘,她洗完头从二楼探头打招呼,一边梳头一边和楼下的男人们接话。

这样祥和的景致中,汤淼忽然没来由的产生一丝想念。这想念既来自蔡腾彬,也来自范喆。

真罪孽了。

汤淼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想——我好好一俊杰,怎么就折男的身上了?要说十几岁少不更事也就罢了,这都二十好几奔三十去了,生活没半点儿改观。

街上的人声渐渐趋于安静,沿街叫卖小吃的也都失了踪影,这时候,街上传来一声:算命~卜卦~

米店大哥放下碗,应了一句:进来进来。

然后这乡下大仙儿就来了生意。一家老小听着的都是好话,米铺掌柜也推着汤淼去算,可到他这儿,好话没了——哎呀,你这个手相看着不好啊,命里注定的桃花劫!

汤淼听着这叫一个气,刚想恶声恶气来一句:你小心我抽的你桃花朵朵开。米店家大哥先不干了:你这是说的啥子话!

算命的慌忙改口╮(╯_╰)╭

待到卜卦的离开,大嫂子收了碗,汤淼晃悠悠上楼,翠玉姑娘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拿个手绢一挽,披上个褂子进了汤淼屋儿看他画画儿。

汤淼从窗口望出去,远近一家家的灯火次第亮起,仿佛是大海湾里的渔灯野火。

隐着约的,那俩‘烂桃花’的脸又跟他眼前冒。

翠玉姑娘在一旁很安静,身上淡淡的香味儿往汤淼鼻腔里钻。

没范喆香。

这是汤淼感觉过后的结论。

就说丫的变态,一男的比姑娘家还香……

忽然,远隔千里的,他有些想他。想他受气包那样儿,想他臭美那德行,想他眼眶里转悠的眼泪,想他最后那决绝的话语和表情。

他想,他大约一辈子都要模糊界限了。也或许,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儿。

32

七点闹钟准时把周正叫了起来,他从上铺下来,下铺的老四翻了个身。

去盥洗室,里头人不多却也不算少。简单洗漱一下,周正回宿舍拿了书包就往研究生院去了。

周正的预科虽然顺利通过,但碍于名额是从生物化学系拿到的,于是乎这就确定了他本科的学习方向。但,这并不是他想学习的系别。好在常教授给他指明了一些方向——或者,就读一年后申请转专业;或者,加紧修学分,四年的本科课程争取两年至三年完成,然后报考研究生院的时候换专业;或者,读本科时同时读研究生,最后一起拿学历学位。三者,后者最紧最难最容易疏忽了一无所获。但,周正偏偏选择了最后一项。忙碌可想而知,并且碍于一些课程的时间是重复的,光选课就让人头大。这让周正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满脑子除了数据毫无其他。除了偶尔去常教授的研究室拜访问候一下,周正的全部时间都用在了课堂或者图书馆里。去拜访常教授也有着些安慰性质——蔡腾彬走了。

蔡腾彬离开研究所周正还是从常教授处得知,自打上次两人不欢而散,他们彼此再没见过对方。

看得出来,常教授对于蔡腾彬的离开感觉很失落。但雏鸟它必然要离巢,老鸟总不能横加干涉。

与常教授的相谈中,周正几次听到胖老头儿这般的感慨:也不知道小蔡到通力怎么样,工作好像挺忙的,也都不怎么打电话过来。还诸如:小周你怎么研究生不选光电学院呢?

失落可见一般。

今天八点零五开始的第一堂课是‘最优化理论与方法’,周正最不待见的一堂课。讲师胡教授口齿不清自我陶醉。可奈何,这是学位课,就算周正听着总想睡觉,那也得咬牙听。

瞪着投影仪,听着天书般的念白,周正不停的捏仁中。后来实在绷不住了,他就往窗外看。

树上的黄叶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一会儿一阵扬起的风又会带走所剩无几的另一些。

隐隐的,周正有些恍惚。很明显的,生活正按照他想要的那般发展继续。但,总觉得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