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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薄情无防盗不缺字青青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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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思量(第1页)

胭脂红夹袄,鹦哥绿褶裙,头戴草虫簪,腰系碧玉缕。

程丹若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陈柔娘。

陈柔娘说起来才十四岁,可离及笄也没几个月了。本朝女子多在及笄年定亲,一两年后便出嫁。

趁难得的春日佳节,小少女春心萌动,与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邂逅一场,也算不负良辰美景。

程丹若乍一瞧见,就想装作没看见,换条道绕走。

但同时,陈柔娘也见着了她,惊慌失措地叫了声:“表姐。”

程丹若眼皮微跳,直觉品出几分异常,不由朝旁边觑了一眼。

天蓝道袍。

好像哪里见过。

咦,这不就是陆举人吗?

她眸光闪动,似有所悟,微笑着应:“表妹。”

陈柔娘扶着树干,勉强笑了笑:“你快来扶我一把,我方才崴着了。”

说着,伸出纤纤玉手,白皙秀美,好若一朵盛开的白玉兰花。

程丹若上前,稳稳搀住她的胳膊:“小心。”

“多谢公子援手。”

陈柔娘朝天蓝道袍的公子福了福身,含羞带怯地别过脸,“我这就随表姐回去了。”

这回离得近了,程丹若仔细打量一眼对方——之前的评价并不错,这位陆举子五官端正,文质彬彬,周身一股书卷气。

她也客气:“劳烦了。”

“两位姑娘言重了,在下不过举手之劳。”

陆举子轻巧地扫了眼程丹若,并不多瞧,依礼避让到一侧。

程丹若揽住

陈柔娘:“表婶在哪儿,我这便送你回去。”

“母亲就在那儿。”

陈柔娘指了指远处的锦障。

两人慢慢走去,程丹若感觉得到身边之人的紧张,不动声色,关切道:“疼得厉害吗?”

“只是扭到了,踩地有点疼。”

陈柔娘以余光瞥过,脑海中闪过昨夜姨娘的一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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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柔娘的生母姓李,原是货郎的女儿。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爹摔了一跤,腿断了,丢了生计,弟弟又发烧,母亲便托亲戚卖了她,好换些药钱。

彼时她才六、七岁,已有几分颜色。牙婆是家中七弯八拐的亲眷,虽贪财,人还算厚道,将她卖到黄府。

经过种种波折,又做了黄夫人的丫头,随她陪嫁到陈家。

等到黄夫人怀上二少爷,预备给陈大人挑选通房,就挑到了她。李姨娘没什么不情愿的,丫头早晚拉出去配小厮,今后伺候丈夫,伺候主人,生下孩子继续给陈家当牛做马。

一样伺候人,通房不算差。

她命好,黄夫人生下嫡子,便松手也允许她们受孕。过两年,怀上一胎,就是陈柔娘。

黄夫人见是庶女,也不为难,叫她亲自抚育,且消了奴籍,抬成姨娘,从此便算是良民了。

李姨娘感激不尽,待主母愈发恭敬。有一年,黄夫人病了,她亲试汤药,昼夜不歇地伺候,勤勤恳恳,不敢懈怠。

黄夫人病愈,待她们母女更好些,是以在家中也算有几分薄面。先前一

段日子,频繁有举子出入家中的消息,便被下人透露给了李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