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排兵布阵52(第2页)
误为“荣”
,“葛”
误为“万”
等。院士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号称都是“部级待遇”
,飞机要坐头等公务舱的,平时早被尊贵惯了
,如今被你们胡乱整错,简直是不拿豆包当干粮袋嘛!不少院士更加怒不可遏。
据说这个项目运作了七八年,先后有一百多位专家学者参与论证考察。有一位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向党中央呈递了建议报告,中央领导也作了批示。省主要领导也积极推动,还为此项目特批了机构编制。当地领导说:“作为承建地,既是特殊的荣耀,又是特殊的历史性机遇,我们肩负的责任重大、任务繁重,怎么重视都不过分。”
但是,北京两会上的反对声浪,再加上舆论的助推,还是使项目陷入上不得,下不得,推动无力、下马无据的境地。
实际上,项目运作过程中,从政府到民间始终存在反对的声音,但没有引起重视,更没预见到会成为两会期间的热点。
尚济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一是说山东搞“中华文化标志城”
,明显是小马拉大车。你山东是孔孟之乡,但你就代表中华了?各地都有想法;二是说投资00亿,又说不够还要更多亿,是想让中央政府出钱,实际是想用全国老百姓的钱,明显被人质疑非议;另外,一般上项目都是先有规划设计后再调动各种资源去推动,而这个项目还没有建设规划的具体方案,就先弄得风生水起,企图靠造势推动。而恰恰是造势造出了反对之势、质疑之势、不可能再由国家出资之势。
已陷入被动的山东只好给中办、国办发文请示,中共中央办公厅也正式答复:“鉴于中华文化标志城建设项目目前还没有做好前期论证,经与国务院办公厅协商,暂不作处理。请省里做好该建设项目的前期论证工作,并与国家发改委等有关部委协商取得一致意见后,再重新报送。”
于是再找国家发改委。
很快就收到了发改委的正式意见:
一是“中华文化标志城的建设和运营主体应由地方政府来承担”
。
好了,想让国家出钱?不行!
二是“暂不在国家层面组建‘中华文化标志城建设指导委员会’”
。
这条更厉害。因为这句话本来不应该由发改委讲的,起码他是可讲可不讲的。可为什么就印成白纸黑字正式讲了呢?尚济民分析一定是有更高层的意思了,发改委才能堂而皇之出了文件。
听说后来项目发起者和推动者表示:这个项目要拒绝一切急功近利的东西,也不应该成为一个简单的旅游项目,可能会有三四百年才行,需要几代人的积累。
既然如此,那就慢慢来吧。该城是一个宏伟的远大目标,何时建成,我们和我们的儿子孙子都是看不到了。
尚济民怕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历史赋予他一个建设国学馆的使命,但历史没有赋予他更多时间。他必须确保项目成功,而且是在他手上成功。
机关工作分成两大块:一块是日常运转,一块是做项目。
日常运转,就是一个机关的例行公事,上行下达,完成本职任务和上级交待事项,完成下级报来需要答复、批准的事项。
做项目,就是按照职能任务,至少是上个年度提出来的具有阶段性、时限性、可量化、可验收的工作。
项目一般是一年、两年的,也有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八年的。还有无期限延续的,叫做“经常性项目”
。比如尚济民前任就弄了个出国培训项目,和国家外国专家局联合,每年组一个团,由机关人员和全国业务对口单位人员组成,出国进行业务培训。国家外专局每年提供部分经费。
机关虽然年年有外访任务,也尽量安排方方面面都有机会参加。但总是会有某个角落晒不到阳光,需要专门关照一下。地方同志更需要这个机会,经常有人私下里打电话,要求关照关照。所以这个项目很受欢迎,成为一个经常性项目。
建设国学馆就属于做项目,而且是一个大项目,一个前人从未做过、找不到任何可参照的项目。
在中国官场上,到了省部级,特别是主持一个地方或者一个部门的一把手,中央的要求估计就是两条:控制局势、做出政绩。
控制局势,就是他主管、他负责的区域或者领域要稳定,要安全,不能出乱子。但谁敢保证不出一点乱子?煤矿瓦斯爆炸,百年一遇洪灾,半夜地震,全无任何征兆。暴力恐怖,群体上访,邪教闹事,剧院失火,校车翻沟,飞机失事,省长、书记再尽职勤政,也难完全掌控。为此落马的省部级主官,也并不鲜见。
当了大官,控制局势也并不容易。他要依靠一堆人才行。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官再大也没用。比如北方有个省长在乡下曾被警察铐在暖气管子上几个小时,司机开车逃出去才叫人回来解了围;南方有个省委书记就被拆迁失地农民挟持扣押,据说是经过化装才“返”
回省城。可知高官手下没他可依靠的人,也会和普通百姓一样,经历许多戏剧性场面。这年头,早已不是你往台上掰活,众多百姓在台下听的年代了。老百姓现在什么都懂了,又上网,又看电视,又玩微信,又进城务工,又会维权,你懂得的他也懂得,你不懂得的他也懂得。弄不好你刚开口一讲,老百姓早知道你下面要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