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唯独那次太子出事,谣言四起,直指惠贵妃,惠贵妃因此禁足一旬。
后来先帝驾崩,钦点慧贵妃殉葬,彼时又生出惠贵妃谋害新帝一事。
陛下早前是待永宁长公主亲厚,可接二连三生出祸事,陛下没让长公主连坐,已是念了这些年一起长大的兄妹情谊。
哪知眼前的少女竟毫不感激,刚从寺庙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弑君报仇,为她那年幼的弟弟扫除障碍。
吴庆太清楚陛下被那位迫害成什么样了。
他冷笑一声,将银针试过的有毒红枣糕扔在永宁身旁,毫不客气道:“长公主准备胡乱攀咬谁?”
地上花瓣状红枣糕已经看不出形状,好似已经凋零的花瓣,东一片西一片地碎了。
永宁微微垂眸,想必这些红枣糕还没送到皇兄面前,她正欲辩驳,却听被押的银雪开口了。
“当年太后娘娘让殿下移居寺庙祈福,殿下没有一丝怨言,即刻就收拾东西离开皇宫,从未怨恨过陛下。而今殿下回宫,听闻陛下头疾又犯,担忧之余自个儿身子都没好全,便想了个能让陛下服药的法子。药材出自太医院,殿下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弄不来毒药。”
银雪护主心切,肩膀被狱卒狠狠压了一下,吃痛一声。
这厢,一t名内侍呈上熬药的药罐,罐子里的药渣还没来得及扔掉,禀告道:“找太医验过了,里面的药材确实是陈太医开的,并无不妥之处。”
吴庆两眉轻蹙,俨然不相信永宁是清白的,他取来干净的银针,抖了抖宽大的袖子,以银针试毒。
果不其然,银针一碰到药罐里的药渣,立即变成了黑色。
银雪瞪大眼睛,直愣愣看着变黑的银针,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那药是我守着熬的,不可能出错。”
吴庆转而看向跪地的少女,“长公主,证据确凿,众人皆见,奴婢还冤枉您了?”
掖庭狱寒气刺骨,气味难闻,永宁身子弱,才待了一会儿,便有些受不住了,捂着胸口难受地咳嗽几声。
细骨伶仃,和周遭格格不入,反倒是更显那股弱不禁风的娇柔之美,让人心生怜惜。
吴庆挪开目光,绝不动容。
永宁冷静下来,身边的两名侍女是母妃留给她的,与她在寺庙一起同甘共苦,两人秉性如何,她一清二楚。
太医院那边自然也不会出问题,除非是在熬药时有人栽赃嫁祸,以致于所以的证据都指向她,就是让她辩无可辩,只等着受道道酷刑屈打成招。
好狠毒的一招。
“银雪,你仔细想想熬药的时候,可有人接近过药罐?或是有人故意支开你?”
永宁说着,嗓音明显沙哑。
银雪沉眸片刻,恍然大悟,“明嬷嬷!明嬷嬷来过一趟厨房,定是她支开奴婢去橱柜拿碗的时候,在药里下了毒!”
明嬷嬷是玉芙殿安排的管事,往常克扣长公主用度的事,皆是出自她的手。
“永宁没做过的事情,便是将我按在老虎凳上,也绝不点头。”
永宁坚定说道,好似寒风中傲骨铮铮的一树红梅,“请狱丞将明嬷嬷带来,一审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