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3页)
节奏规律,不急不躁,像是一场盛大捕猎活动的前奏。
兴奋。难抑的亢奋从后背攀爬至头顶,几乎完全被这股躁欲掌控的顾屿桐紧咬牙关,从齿缝里碾过一句:“……靠。”
脚步声在楼梯间出口前狡猾地停住,假意仁慈地留给猎物足够的反应时间。同一时间,顾屿桐手搭上门把手,推开门躲了进去。
池端站在出口,视线逡巡一圈,最后停在了顾屿桐躲进去的那间房,看着门牌号,他眸光微敛。
一墙之隔。房间内。
顾屿桐靠着门框跌落,尽管浑身的理智都在制止自己出声,可粗重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环境里还是显得无处遁形。
意识不断模糊化,却无限地放大了听觉。顾屿桐似乎能清楚地听见自己每一根血管在叫嚣着什么难堪的欲|望,也能准确地判断门外那人每一次行进的方向。
前进、后退、迂回。
每每距离咫尺之距,近到顾屿桐以为下一秒对方就会破门而入时,那人又会故意走开,在周围反复踱步,不彻底靠近,却蓄意不撤退。
一点都不给,但又变着法地勾人。
顾屿桐浑身血液随着脚步声的远近而沸腾、冰冷,时冷时热,全然失去了制动权,只能被迫依附。
这时候的他连脏话都已经骂不出了,身体早已违背理智地贴近了那扇门,滚烫的手指搭在把手上。他很难受,眼尾潮红,大有破罐破摔自己把门打开的冲动,却囿于自尊,迟迟不动作。
终于,三秒后,门外的感应器传来房卡刷门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
池端勾唇,语气恶劣:“久等?”
谁料顾屿桐早已直不起身体,浑身像是一块黏糊的热年糕,软软地就朝自己膝盖上扑了过来。
“……”
池端俯视着膝盖旁那团乱蓬蓬的头,目光微沉,蹲下来,攥住顾屿桐的下巴想看仔细脸,却没想到对方直接伸手拽住自己,两人齐齐向后倒,滚在地上的那一刻,房门也被关上。
屋子里没开灯,稀薄的月色淡淡地洒进来。
池端单手撑在顾屿桐耳侧,小指无意被柔顺的梢勾住,热热的,黑暗里,他垂眸,开始借着月光端详身下人的模样。
长睫微卷,漂亮但不娇软,相反,面容清朗俊逸,轮廓分明,上扬的眼尾格外会撩人似的,风流,但不下流。
“帮我……”
顾屿桐不知道这人一个劲地盯着他看什么,可能自己童星出道,在颜值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但现在明显不是一较高低的时候——虽然对方长得也不赖。
“帮你什么,怎么帮你?”
池端骨子里的恶劣一瞬间被点燃,故意问道。
顾屿桐着急解释:“我是好人。”
你可以放心帮的呀。
“好人会故意喝完药后藏在别人房间里,惺惺作态地求人帮他?”
恶劣至极。
顾屿桐唇色鲜润,他舔了舔嘴唇,哑着嗓子,带着几分服软示弱的意味喊道:“池总……”
话音刚落,视线瞬间天旋地转。
池端站起来,一把拽住人的胳膊,把人重重地甩在床上,随后将膝盖压在顾屿桐双腿之间,柔软的床垫深陷下去,紧接着那双稳健有力的手掌便掐住了顾屿桐白皙敏感的脖颈。
他音量不算高,但足以威慑住人:“身份,目的,谁指使你来的。”
极度缺氧的情况总算是拉回了一些出走的理智,顾屿桐时而清晰时而沉沦,借着不可多得的清醒终于把池端的脸看了个清清楚楚。
刀削般的眉,黑目沉沉,古井无波。
按原剧情来说,明明比自己还小两岁,但眉宇间满是被风沙琢磨过的狠戾。
掐着脖子的手下了十足的力道,要嵌进血肉里去一般,不像是在同自己嬉闹,分明是冲着自己的命来。
顾屿桐在几乎窒息的情况下,迅思索出一条新对策——既然避无可避,见都见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彼此坦诚相待,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