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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妻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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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阮柔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咬了咬唇,强颜欢笑,“哪有,侍奉夫君,这些本就是我该做的。”

阿娘来信,只是因她昨日刚见过林琼,怕她遭受牵连,信中宽慰,许是茶行经营有违规之处,若真涉嫌不法,该罚认罚,便是关张也无不可,总归阮家的产业多得是。

至于林琼,想必罚钱缴清,人就放回来了,叫她不必拿这事惊动沈之砚,钱财乃身外物,没必要为此浪费人情。

但阮柔却知,那日沈之砚就在对面茶楼,今天又跟她提起翟天修未死,林琼被抓,说不定正是他叫人做的。

“刚才回来路上,听说城里也有几处起火。”

与他一同走回案前,阮柔貌似随意问道,“夫君近来忙成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大案子。”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沈之砚一语挑破她的心思,坐下后目光却只看着桌上的菜,薄唇轻弯,“阿柔,求人办事,单只一桌席面,可不够诚意。”

阮柔张了张口,一时无言以对,对他毫不掩饰无耻,感觉荒诞透顶。

“吃饭吧。”

他含笑挟了一筷子清蒸四腮鲈到她碗里,是桌上不多的几样清淡菜,低头安静用饭。

白松从院墙潜进来,这会儿人都在前面伺候用膳,后罩房空无一人,他闪身进去,墙角的橱柜上着锁,这倒难不住他,以铜丝撬开。

架上搁着若干补品干货,两包药收在最里层,他拿出来,拆开纸包翻验无误,便塞进怀里,将另两包封纸一模一样的放回原位。

核对药材费时,出来恰好听见有脚步声向这边过来,白松看一眼拐角处灯下投来的人影,这会儿上墙反倒会被发现,遂整了整衣衫,脚下加重,咳了一声。

云珠来吕嬷嬷房里取血燕,预备明日一早的燕窝粥,转过拐角,冷不丁被个高大的人影子唬了一跳,看清是白松,这才松了口气。

“白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上回青台山幸亏他及时赶到,云珠记着这份恩情呢。

白松木着脸,“啊,我有些饿,来后面找找有没有吃的。”

“你还没吃饭呀。”

云珠忙招呼他往小厨房走,“屉上刚蒸了包子,我这就给你拿去。”

正房这边刚撤膳,寿安堂派人来请阮柔,她回头看了一眼沈之砚,他点点头,“你去吧,母亲找你,大概是说中馈的事。”

阮柔莫名站定,脑子里还没转过弯,他也才回来,倒是什么都知道,很想拉上他这个挡箭牌,“您不去给母亲请安么?”

沈之砚这次没顺她的意,“我去藏书阁找点东西,你先过去吧。”

阮柔无奈,磨蹭到门边,低头瞧见身上色泽明快的禙子,忙调转脚跟,打算回去换件不起眼的。

每回去寿安堂,她恨不得低调得化成一抹尘埃,让老夫人对她视而不见才好。

两人在门前错身而过,沈之砚见她又折回来,缓下步子,在门前略等了等,待见到她从内室出来,一身娇俏换作素净,不觉好笑。

寿安堂。

沈老夫人一向足不出户,外界与自家相关之事却无不知晓,回来就叫了姚氏来盘问。

起先姚氏说得含糊,遭到沈老夫人拍案怒斥:“要不是你上赶着拉她去巴结,曲公国世子怎会这么大胆子,作出那种下作事。”

姚氏一惊,这是连跑马场的事都知道了,心知定是采霞回来报予她的,这下无可隐瞒,哭着从椅上缩跪到地。

“婶娘,都是我的错,没看好舒姐儿,险些叫她名声尽毁,您要怎么罚我都认的。”

沈老夫人最恨人趋炎附会、攀附权贵,沈幼舒的模样、家世摆在这儿,自有门风清正、品行俱佳的前来求娶,姚氏目光短浅,上赶着巴结国公府,想要一飞冲天,实在丢尽沈家的脸。

“你认就好。”

她眼神冰冷,“前次既已说了,你把掌家之权交出来吧。”

“婶娘!”

姚氏震惊抬头,没想到罚得这么狠,一时失魂落魄,“这……阮氏她怎么能,她毕竟年轻,哪里懂得……”

“她年轻,可她毕竟是之砚的正妻,打理这一府事宜名正言顺,你越俎代庖这几年,真当这是你自己家了?”

沈老夫人话说得刻薄无情,姚氏心下忿恨,眼睛骨碌乱转,寻思一番,婶娘这是已经知道裴四姑娘的事了。

今日裴琬莠叫沈之砚那一声姐夫,采霞回来禀报后,沈老夫人也觉纳罕得紧,没想到阮氏平日看着不声不响一个人,原来心机那么重。

提前一步与之交好,以姐妹相称,倒让人家姑娘抹不开面子,将来结不下这门亲,正合了她的意。

果然,小门小户、妾室养出来的,手段了得。

尤其姐妹共侍一夫这个点,深深刺中沈老夫人的死穴。

兼之前次的事,裴相让沈之砚送美,干得那叫什么事儿,沈老夫人心下多少起了芥蒂,与裴府的亲事若不成,倒也没那么遗憾了。

她这边雷厉风行,饭都没顾上吃,当即便叫姚氏搬来帐本、上交钥匙,一应核对完毕,这才让人去请阮氏。

阮柔进门,先见着姚氏蔫头耷脑坐在椅上,旁边一只托盘,里面放着大串钥匙,还有一只浅口紫檀木匣,其上雕刻印记,乃是从前忠勤伯府的家徽。

果然被沈之砚一语中的,她上前恭敬向老夫人请过安,头一遭得了好话。

“阮氏,今日的事,你处置得很好。”

“母亲过誉,媳妇不敢当。”

明明上次在这里,她才说出自请下堂的话,转天再见,婆媳间竟融洽相对,老夫人如何想的她不知,阮柔自己就觉得怪难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