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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入死角,不得不断断续续坦露痛苦,“脱了衣服……”
“脱谁的?你的还是那个人?”
韩仪像个探险者,未知和神秘刺激着大脑。
程弓呼吸开始乱,恐惧在眼睛里摇摇晃晃,“我忘了。”
“少胡说,哪可能忘了?接下来他做什么?快说啊。”
“我只是趴着,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那个人呢?肯定是男人了”
,韩仪贴近眼神里透着惊诧,“他会干什么?是不是插进你里面?我知道这个,叫鸡奸,你被男人鸡奸过,真可怜。”
程弓整个人呆住,神情里透出种绝望,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被撕得七零八落给人踩在脚下践踏。
手里握的变冷,韩仪不由松了钳制,程弓低声说了句:“我先走了。”
很快将身影湮没在树木丛生的小路里。
提到后悔这个词,韩仪永远嗤之以鼻,后悔有个屁用?做过的事不可能改变。他不会承认,后悔二字,总跟他当时茫然站在路上的心情联系在一起。
那天晚上回家后知道程弓受了伤,因为要接住从树上掉下的韩彬。
再后来,韩彬哭闹着要他做玩伴,程弓跟父亲说不想再去上课,父亲很乐意顺水推舟。
这让韩仪觉得不可理喻,尤其是放学回到家,看见程弓,这个比他还大两岁的少年,手里拿着恐龙装成被弟弟打败的怪兽,他记得中午他出门是这两个人已经在玩这个,弟弟幼稚贪玩理所当然,只是程弓难道就不会厌烦?大好的时光都白白浪费掉,才华能经得住多少时间腐蚀?
混蛋!
程弓越避着他,他就越烦躁想去欺凌他,尤其看着他对韩彬千依百顺,宠溺到离谱的地步。
“你这个被男人操过的贱货。”
趁没人时候,就用恶毒言语诋毁他。
只是再没见过他受伤的神情,他谦卑低着头,面色淡如水,彻底无视自己的存在,全神贯注看着韩彬,守着韩彬,就像韩彬构成他整个世界。
极力游说父亲让弟弟到外地读书,并以职业律师的雄辩慷慨陈词并获得完胜。只是说不清楚,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弟弟不受男人诱惑,还是他自己在抗拒眼睁睁的事实--
程弓喜欢韩彬,卑微的心,默不做声毫无指望但全心全意,不想后果,不计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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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是醒得太早,还是这么晚还不睡?”
韩仪从手掌里抬起脸,看见一缕暗淡晨光里弟弟韩彬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孔,他是个被保护得再周全也不过分的孩子。
手掌里有些湿润,韩仪握起拳头,若无其事冲弟弟笑道:“你有脸问我?你自己呢?年纪轻也不能糟蹋身体。”
韩彬乖巧笑道:“我下来倒杯水喝,再回去睡回笼觉。”
“对了,那个,你生日那天--”
韩仪尽可能让声音显得自然,“说什么公布隐瞒的事,要我跟爸爸支持谅解的,到底是什么?”
韩彬背对他倒水,眼底掠过一丝类似痛楚的神情,语气却平静如常:“收到本地金融学院的录取通知,所以不能去读老爹跟大哥的母校了。”
“只是这个,有什么关系?”
韩仪松懈的笑笑,为自己怀疑韩彬的想法感到歉意,接近十岁的年龄差距,在他看来弟弟永远是长不大的单纯小孩。
他没发现韩彬端着上楼的杯子里,是威士忌烈酒。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韩彬回到窗前,额头更紧密贴上玻璃,晨光已渐渐粲然生辉,十八岁年轻的面孔却越发阴沉,像是会在瞬间苍老到死亡。
他轻轻嗤笑,嘴里低沉轻道:“程弓,你这个笨蛋,就亲了那么一次,还被人发现……”
眼睛里望着窗外那棵参天大树,粗壮枝干直通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