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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司機先送客戶了,馬上就來。」顧展瞟了他一眼,表情端得冷靜又從容,這是顧總應對困境的專用臉,無數次扭轉乾坤轉敗為勝的戰績告訴他,心裡越虛,面上越要穩。
「風這麼大,我送顧總吧。」
「不用,一身酒氣,正好吹吹風。」
傅儼湊到窗邊,離顧展更近了些,戲謔道:「顧總不敢讓我送,是怕我嗎?」
「呿,我怕你?怕不是你腦子進水了吧?」在酒精的作用下,顧展張口就懟。
傅儼哈笑了兩聲,「顧總也是個體面人,應對商場上形形色色的人物都能舌燦蓮花,怎麼獨獨見了我,總是臉紅脖子熱,口不擇言呢?」
顧展被切中要害,依然不甘示弱,「這麼說就傅總跟別人不一樣,那傅總怎麼沒想想,會不會是你自己的問題呢?」
「哈哈。」傅儼被他這副嘴硬的樣子逗笑得更大聲,「不扯了,趕緊上車。晚上風大,再貪涼吹下去容易感冒。」
這風吹久了確實有點冷,萬一生病影響明天工作就不好了。況且,以上次傅儼醉酒之後和姚晶同處一室的經驗來看,傅總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應當不屑也不會乘人之危。
顧展冷冷將眼神瞥開,扭身開門上了副駕駛,趾高氣昂得仿佛他才是傅儼的債主。
主要他也不想再躲了,一味地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自從那晚之後,顧展再沒單獨見過傅儼,他也想探探底,太子爺對這件事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顧展試探道:「上回那個大學生手上路,車在高上刮噌了一下,人沒什麼大事,休息了個把星期身體早就好了,傅總最近有沒有時間……」
「顧總是不是貴人多忘事啊。」傅儼嗤笑一聲,打斷了他,「我們之間的恩怨,是旁人能解決得了的?」
車室內溫暖,酒意越顯上頭,顧展揉了揉昏沉的腦袋,「那你想怎樣?」
傅儼嘴角抿笑,等紅綠燈的間隙,側頭微微靠近顧展,「你說呢?」
車載薰香是松木清冷調的,混雜著顧展身上的酒氣,說不上好聞,卻肆意又熱烈地裹挾著整個空間,給人一種午夜微醺的感覺。
恰好兩人上次的經歷也是帶著酒意的,這種似曾相識的氣息,勾起了傅儼內心深處某些狂熱、酣暢、激情的記憶,高凸的喉結上下滾了滾,無意識地就越靠越近。
他的唇近在咫尺,喝了酒的唇色比平時紅,釅麗得像是熟透的果子,眼皮不安地輕顫,豐密的睫毛耷拉著,流出一道強撐出銳色的目光,警示地瞪著傅儼。
醉醺醺的顧總,在努力用眼神傳達自己兇狠得不可侵犯,可他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到了傅儼眼中別有一番風情。
『這就是反差萌嗎?醉酒的顧總還真是奶凶奶凶的。』
傅儼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用自己的唇去夠那引人垂涎的果子。
「呃兒——」顧展煞風景地打了個大大的酒嗝兒,嚇退了正欲圖謀不軌的『惡勢力』。
傅儼無奈地坐正回去,恰好這時信號燈綠了。
一切似乎正常,除了車子剛發動時,那腳油門踩得,差點沒把顧展顛飛出去。
這下驚得顧展清醒了幾分,「艹你怎麼開車的?」
傅儼面色陰黑地朝顧展投去一個冷厲的目光,仿佛是餓到極致的野獸在鎖定自己的獵物,廝殺前的蟄伏,暴風雨前的寧靜,就差臨門一腳。
顧展被這眼神盯得心中發毛,「傅總,我你就真別費心思了,我從來不做bottom。」
「那你看我像在下面的?」傅儼語氣不善。
本來這檔子事上下沒什麼大不了,可像傅儼這種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人,在床上也一直是top,這回莫名其妙地被人上了,等於心裡一點準備都沒有,一時難免接受不了。
顧展頭疼地捋了兩下後腦勺,這件事確實難辦,傅氏太子爺有錢有勢什麼都不缺,他一時真的想不到什麼法子,能滅了傅儼心裡的怒火。
他帶著醉意拍了拍傅儼的肩膀,「傅總你放心,我顧展從不欠人什麼,這事兒我早晚給你一個交代。」
然後他迷迷瞪瞪地倒到椅背上,昏睡過去。
第8章
就這裡,做完了事。
顧展家在二環一個老住宅區,這跟傅儼想像中顧總的大別野相去甚遠。
以顧展的身家,怎麼樣都該住在別墅區或者高檔1oft,怎麼會是這樣一間外表樸素平平無奇的房子?
不過這房子地段好,離s1ungshot很近,或許顧展是為了方便才住在這裡。
三室兩廳的戶型不大,卻布置得很。進門的毛絨異形地毯,玄關處的珊瑚色鑰匙鉤,米色調的窗簾,這房子的很多細節都體現出一種女性喜愛的裝修風格。
雖然顧展是個gay,品味審美或許跟大部分男性有差異,但傅儼並不認為他是會喜歡這種裝修風格的人。
而且,傅儼記得上回陪顧展去醫院,要親屬簽字做核磁時,他好像說過親屬不在本地,那麼雷厲風行的顧總的愛巢為什麼會布置成這個樣子?
顧展實在是喝得有點多,還混了白的黃的,一進屋就忍不住去衛生間吐了。
肚子裡的貨一股腦倒出不少,顧展覺得胃裡舒服許多,腦子也比剛才清楚,一出衛生間,看到傅儼還杵在客廳,眼神在屋內打量,就猜到傅儼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