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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回了楼下,一通乒乒乓乓的动静,像拆家。
她去洗澡,几乎是把洗漱包摔在台子上。
摔完一照镜子,又被自己的小孩子模样逗笑。
她为什么要去生一些拧巴的闲气呢?
沈宗良就是这么个人啊,他就是冷淡克制的性子。
从一开始,吸引她的不正是这一点吗?
且惠冲完牙,咧开嘴反复照了照,又白又齐。
她换牙齿的时候不听话,耐不住痒,老是拿舌头去顶。
长出一口歪歪扭扭的牙来,大一点的时候,费了好大的章程才箍漂亮。
客厅里摆着那么个箱子,她也没精神收拾。
大灯一关,穿着睡衣往床上一扑,困意就涌了上来。
她朦胧睡了个半小时,被冷风一吹才发觉没关窗。
且惠光着脚,一路垫着碎步到窗边。
她正要解下撑窗的木枝条,看见院子里站了一道人影。
沈宗良峻拔的身形被笼罩在苍翠绿影里。
她又抬起窗子,轻轻出声:“怎么站在那儿?”
他扬了扬手里的烟,“抽根烟。”
“在自己家里抽不好吗?”
且惠奇怪道:“还要跑出来吹着风抽?”
沈宗良顿时哑口。
什么都骗不过小女孩,她精着呢。
他以为把人弄走了就能踏实睡个觉,但事与愿违。
一把冷水澡,没把他身上的邪火压下去,反而烧起来了。
沈宗良冲了很久,洗到腿肚子都隐隐抽筋才停下。
但那股挥之不去的欲念还是深深地束缚着他。
他索性下来抽烟,吹会儿风兴许能好点。
沈宗良不愿打扰她,只想看看她睡了没有,是不是又在刻苦。
他过来人的经验,才刚上大三而已,没多大必要紧绷成这样。
但一走下来,就看见她的卧室里掐了灯。
且惠就这么趴在床沿睡了,看起来累得不轻。
那样子稚嫩得让人太不放心。
沈宗良走近了两步,说:“我顺便检查一下,看你是不是手痒了。”
没救了的直男!他居然还要提这个事情,真不解一点风情。
且惠在心里笑骂,她说:“才没有,我要睡觉了。”
他疑问的口气,“你不是已经睡了一会儿了?”
“才、才没有呢,刚才是酝酿。”
“是怕我说你睡前不检查门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