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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镜陡地听出两分醋意,顾不得自己吃醋了,高兴得坐起来,也像别的男人,等她真吃醋的时候,就和她辩驳,“我一向是这么称呼,先前就是这样叫,这会兀突突改了,反而叫人觉得是刻意避嫌。那些人的嘴,越是避越是要嚼舌根。”
“你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人议论?”
“可我和她从前是议过亲的。”
说到点子上了,玉漏不由得讥讽地轻笑一下,“所以两个人才有点情丝难断——”
她如了他的意,真吃起醋来,还没发脾气他就有点吃不消,“根本没有情丝,何谈难断?”
“哼,谁知道?”
玉漏又到床上去坐着,不再理他。生气是有点,但多半是做样子给他看,好满足他这点恶劣的趣味。
他待要追过来,赶上翡儿进来掌灯,屁股又落回榻上去。翡儿一面掌灯一面问:“在四府里开席开得早吧?要是饿了,厨房里预备着饭呢。”
池镜道:“这会不饿,晚些再吃。”
翡儿笑道:“吃夜宵?这倒难得。”
看样子夜色会格外好,他预备不那么早睡,和玉漏在洗净的月亮底下长夜纠缠下去。玉漏只和翡儿说:“谁有那习惯吃夜宵?”
“我晓得奶奶是怕胖,这倒不怕,饿了才吃点也没什么,又不是琪奶奶,成日嘴不闲。”
翡儿掌完灯坐到床沿上来,附耳过去,和玉漏嘁嘁说了一阵。
池镜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待翡儿出去,藉故搭讪着走到床沿上来坐,“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因为是正经事,玉漏不得不理他,“说是金宝她娘今日进府来了,为金宝和她表哥的婚事,偏我们没在家,她就没提,又出去了,说明日再来。”
金宝她爹一向在外头管着一处庄子上的杂物,她娘身子不大好,在府里没有差事,只管操心女儿的事。玉漏早前见过她,觉得她和金宝有些像,虽上了年纪,也有些直率可爱。她笑道:“估计是请我和老太太去说,她自己不好意思,推翡儿来和我说。”
池镜笑道:“怪道回来也没看见她人。”
“她娘进来,她下晌就和顾妈妈告假同她娘一道回家去了。这事和老太太说也容易,只是不知你舍不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
池镜知道她是打趣,和金宝她从不怀疑,便放心玩笑,“我要是有一点舍不得,不等你,那丫头先要提刀来比着我。”
玉漏也好笑,“这满屋的丫头,还就她能治得住你。”
“别这样讲,我那是懒得和她说,要说管得住我的,你才是头一个。”
说着将胳膊搭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