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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提問迴蕩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裡,我哥嗚咽的聲音戛然而止,幾秒鐘後看向了我。
他眼裡是有疑惑的,但很快我明白,這疑惑並不是因為我知道了他和余柏言的關係。
我早說過,我哥很聰明,一切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早就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情已經被我知曉。
那個晚上,他看著我時,疑惑的只是我竟然問他這樣的問題。
□□到不可思議。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坐起來。
我看見我哥紅著的眼睛,還有不仔細看不會發現的嘴角的傷。
他嘴角破了,像剛流過血的櫻桃。
可是,櫻桃怎麼會有血呢?
我哥說:&1dquo;沒有。還沒來得及。”
我問:&1dquo;為什麼?”
他大概覺得我很奇怪,我所有的問題和我這個人都很奇怪。
他抓起枕頭丟向我,還是那一句:&1dquo;你別管。”
我又開始想像,想像他們為什麼還沒來得及上床,想像為什麼我哥會哭。
我想像他們在圖書館的角落擁抱,余柏言的指尖挑開我哥校服的衣扣。
他一定見識過我哥的皮膚有多白,他或許,不對,一定已經撫摸過。
我退回到自己的桌邊,繼續看那道做不出來的題。
而後的幾個小時裡,我譴責自己的邪惡無恥,竟然幻想著我哥和余柏言□□的場面。
我像潮濕角落骯髒的苔蘚,黏在我哥乾淨的鞋底。
之後,我再沒看到我哥跟余柏言在學校里並肩而行。
時間過的是快的,在我寫不出正確答案的每一張試卷中,我的高一就這樣艱難地爬行著。
而我哥,在跟余柏言分手之後,依舊保持著年級佼佼者的姿態,幾乎包攬了每一場考試的年級第一。
爸媽很驕傲,在高考來臨之前已經開始計劃他們的暑期旅行。
那段時間,幾乎每個人都斷定我哥將會是這場高考的最後贏家,連我這個高一的學生都聽說,這一年我們學校很有可能會殺出一位高考狀元。
我很清楚,他們說的人就是我哥。
我對此並不關心,因為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余柏言身上,那個曾經跟我哥不相上下的優等生,在我哥哭過之後的那個晚上,變了一個人似的。
獨來獨往,陰沉冷漠。
高三的光榮榜,原本貼著余柏言照片的位置換上了別人,我還沒來得及偷走他的照片,它就已經被換掉了。
余柏言一蹶不振,我確信是因為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