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盛夏怪兽秦三见讲的什么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4頁(第2页)

我和他之間有了一堵無形的牆,大部分時候當彼此不存在,必須交流的時候,會格外生疏客氣。

我哥不想搭理我,我是清楚的。

在他看來,我很不懂事,甚至可以說是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還膽敢和他搶人。

後來在愛爾蘭,我和我哥終於因為喝了點酒,敞開心扉好好聊了聊當年這些事,當然,也可能是那個時候余柏言也不搭理我了,所以我哥覺得我們是難兄難弟,說點知心話也沒關係了。

那時候我哥說:&1dquo;小時候你總說你笨,但其實我才是笨的那個。要說我和你誰更不會愛人,其實是從小被愛著的我更不懂愛的含義。”

他極少低頭認錯,可那天他對我說:&1dquo;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感情不是遊戲,余柏言也不是我的所屬物,他是獨立的人,有獨立的思想和感情,不該被我揮來喝去的。我把他當做我的物品了。”

在我哥反思的那半小時裡,我也回憶著當初的那些事。

我跟我哥還是有那麼一點相似之處的,那就是都沒有在能力所及的時候好好回應余柏言的愛。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愛爾蘭的雨下得再大也沖刷不走我的懊悔。

十八歲,我高考結束,行了上千公里的路程,來到了我心心念念的北京。

當我隨著洶湧的人潮走出北京站,站在依舊人頭攢動的出站口,茫然四顧的同時,又有些興奮。

小時候,還在鄉下踩著泥巴到處亂跑的時候,我從沒想過自己長大以後會是什麼樣,更沒想過有一天能到北京來。

那個時候,我只知道&1dquo;北京”這個地名,只知道它很遠,只知道我這輩子都可能去不了一次。

然而命運還是把我送到了這裡。

到處都是人,面色匆匆的人。

他們經過我,再經過我,偶爾有人目光落在我身上,但也只是很短暫的一瞬,之後他們繼續自己的旅途。

而我,在六月中旬的初夏,只背著個雙肩書包,手裡抓著脫下來的格子襯衫,黑色的短袖被陽光照得和我一起發燙。

北京的陽光。

我深呼吸,站在那裡想:余柏言和我哥每天都是在這樣的陽光下生活啊。

在火車站停留了一小會,我很快就找到了地鐵站。

人生中第一次坐地鐵,買票、過安檢、刷卡進站。

一切都那麼鮮。

我像一隻混入人類社會的笨拙小狗,小心地跟著其他人,手裡還攥著來之前查好的、寫著坐車路線的紙條。

當地鐵發動,我站在那裡心跳也開始加。

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巨型城市中,我在奔赴一場蓄謀已久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