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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可胡三一下子怒了,大声嚷嚷:“你们怎么这么麻烦!不就一个名儿吗?当初我还准备叫大鸟,小鸟……”
“噗——”
宋舞霞一口参茶全给胡三洗胡子了。见液体滴滴答答从杂乱如草的胡子上滴落,她急忙道歉:“对不起,姐夫……”
胡三拿袖子一抹脸,怒道:“你以为我的人参不用钱的?他娘的,女人就是麻烦!要不是她临死都在念叨着女儿的名字不好听,我会连着三天三夜和兄弟们商议怎么改名吗?”
“三天三夜你们就商议出大雁,小雀这两个名字?”
宋舞霞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不行啊?”
胡三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大声说:“她不是嫌女儿的名字不文雅吗?大雁只有这么大。”
他用手比了比大雁的大小,然后又伸出一个拳头,“麻雀比我的手还小,这不就文雅了吗?”
宋舞霞一时没办法理解胡三的逻辑,“个头小就文雅吗?”
她没敢把这话问出口,用协商的语气说:“姐夫,要不大雕改名叫雁翎,小雕改名叫雀翎,你看怎么样?”
对于宋舞霞用了他想到的“雁雀”
二字,胡三是满意的,只不过他对“翎”
字是什么意思不是很明白,宋舞霞只得好声好气地解释,翎就是羽毛的意思。这一下子,胡三暴怒了。他用自己魁梧的身材挡住了宋舞霞的阳光,用足以让噪音测试器破表的声音大吼,“你居然要让我的女儿长大以后当鸟毛!……”
“寨主,寨主息怒啊!”
绿豆眼陈二狗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跑过来拉开胡三,“寨主,大夫说了,小姐大病初愈,可经不得吓……”
“我哪是吓她,分明是她气我!”
一听大夫说宋舞霞不能吓,胡三的气势弱了很多,用眼睛的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好好地,才转头对着陈二狗,“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有药材铺的马车经过我们庄里?我刚去看过,人参最多只够吃三天了。”
整个山庄没人吃人参,除了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宋舞霞。
宋舞霞当然知道,胡三去打劫过路的药材商是为了给自己找人参,可感激是一回事,认同又是另一回事。作为习惯了法制社会的守法好公民,她实在无法接受抢夺他人财物这种事。不过她初来乍到,也不好对人家的生存方式说三道四,而且以胡三的脾气,此时她说了什么不过是让耳膜不好受。所以,她决定这事还是徐徐图之,先治个标,以后再想办法治本。
她对陈二狗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对胡三说:“姐夫,我有一件事,不,两件事想求姐夫。”
她特别在“姐夫”
两字上加重了感情,因为胡三好像特别喜欢这个称呼,想来他肯定十分喜欢自己已死的老婆。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关怀多半是看在真正的宋清霜的份上。
果然,那两声“姐夫”
又让胡三坐回了石凳上,虽然他的表情不怎么情愿,口中还嘟囔着:“说吧,说吧,你们女人真麻烦。”
突然间,宋舞霞觉得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十分可爱,当然,张飞男的外貌还是和可爱有点距离的,特别是他的大胡子,把他的整个脸都遮住了,又不见他像关羽那般好好护理自己的“美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