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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這並不能被叫做愛情。能與少說十幾個人一起共享的,只能被叫做荷爾蒙的衝動。
沈言也曾經對李重軻崩潰過:「你能和岳林,能和酒吧遇到的隨便一個人,能和公司練習生,能和共演的女模特,能和每一個人睡一起,就是不能和我嗎?!」
李重軻似是不解:「和你?沈言?你是認真的?」
他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沈言,你不會是入戲了出不來了吧?哎,早就說了,公司搞的這些cp就是容易讓人有濾鏡,你演得太投入了,趕快出戲啊未來影帝!」
「那如果,我真的是認真的呢,李重軻,我……」
「你不行的,」李重軻揉了揉他的頭,儘管現在他們早已差不多高,他還是保留下來了這個練習生時期起的習慣,「你會當真的。」
「我不能當真嗎?」沈言撲過去抱住他欲離開的身影,感覺一輩子的勇氣都在這一刻用光了,「李重軻,你……」
「你不能!」李重軻用力一甩,沈言就倒在了地上,「岳林,還有每一個人,我們從不談感情,今朝有酒今朝醉,什麼時候想斷就斷了。」
你,不是我們這種人。」
「李重軻!……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一直知道,我對你……」
「嘖,你能不能別tm煩我了!」李重軻這次絲毫沒有收力,隨著一陣巨響過後,沈言撞倒在了休息室的茶几上,擺在茶几上的玻璃杯在碰撞下摔到了地上,碎成了無數碎片,護嗓的草藥茶撒了一地。
沈言努力向上撐了撐,只感到有舊傷的右腿鑽心似的疼,已經站不起來了。
李重軻似乎也看出這一下可能不太好,皺了皺眉,但還是沒多猶豫,轉身走了。
沈言不能也無法再追,他忍著疼給經紀人打電話,他還想保住自己的腿,還想能繼續跳舞……
還想,能繼續站在李重軻身邊。
而此時此刻沈言站在22層樓頂,任思緒飄散,想著自己那個時候的最後的念頭,簡直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太難看了,實在是太難看了。
即便是再卑微的舔狗,也不應該這樣的。
被那麼無情地拒絕的那天,他是真的有想放棄自己的念頭,甚至想著如果真的再也不能跳舞,好像也沒什麼了。
畢竟支撐他日復一日地通宵練舞的,只是想站在李重軻身邊這一個理由而已。
而撕破臉之後他和李重軻之間連虛假的關係也不再能維持,他們從那之後私下裡再沒說過一句話,李重軻看見他,就像看見什麼髒東西一樣避之不及,每次再來片場都直奔岳林的保姆車。
他不合時宜地想到,如果此時不是演戲,而是自己真的就這麼跳下去了,李重軻會傷心嗎?
——他,會有哪怕一瞬間的心痛嗎?
開什麼玩笑,沈言搖搖頭,嘲笑自己。
這也算是個生死關頭了,但他心裡想的竟然全是李重軻,這就是他舔狗的自我修養麼?
「預備,3,2,1,anet!」耳麥中傳來導演的指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