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1页)
梅蒋尉:易疑浩会是死于她对楚茶辽生产过程的质疑吗?但只是那种程度的质疑,应该不至于吧?我们这几个负司员工,尤其是我,也对工作人员提出过不低于那程度的质疑,却并没有遭遇直接、明晰的危险。
施仲壶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那样的尸体,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恐惧,问梅蒋尉:“负司员工有可能死成那样吗?”
梅蒋尉:“尸体最终呈现的形式有可能会那样。”
施仲壶:“但死时并不痛苦?”
梅蒋尉:“剖腹、挖眼之痛,也出现过。员工论坛上能找到亲历者的相关自述。”
施仲壶:“那你们还说负司不折磨员工?”
梅蒋尉:“怎么说呢,只有当你不觉得这是折磨时,这种事情才有可能会生在你身上。”
第129章
梅蒋尉:“具体地说,作为会因为那样的痛楚而怀疑世界的新手,你不会遭遇那样的事情,最多就是咔嚓一下没了手臂、腿或者脑袋;而当你到了我这般可以淡定面对那种尸体、对疼痛有高度忍耐力、觉得断条胳膊与打个喷嚏差不多时,你就有可能遭遇这种惨剧了。”
梅蒋尉:“负司对我们情绪的刺激是不断上升的。当我们遭遇手指被针扎恐惧值便飙至九十时,负司没必要断我们的胳膊,因为那会无意义地导致我们的情绪阈值被提前强行拔高。而当我们遭遇断胳膊也不过是产生四五十的情绪值,负司就可能会考虑对我们挖眼割舌,直至展到凌迟。”
施仲壶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地看向经验没有比她丰富很多的岳芒幸。
菜鸟岳芒幸:“砍胳膊比扎针费力,当扎针可以刺激出足够大量的情绪值时,负司不会多余耗能地考虑砍胳膊。很多实例都证明,负司很追求性价比,不会在对它根本没利益的折磨人事情上花费能量。当砍你一刀你便情绪崩溃时,负司为什么要接着砍你一百刀呢?”
梅蒋尉:“实际上,负司在吓唬员工时,并不希望员工崩溃。负司需要员工的情绪值在可控的区间里波动。彻底崩溃、彻底吓疯不产能量。”
施仲壶:“你们在给新手讲解负司时,能不能一开始就直接说重点?”
梅蒋尉:“一开始把负司描述得温情一点不好吗?那才有家的感觉。然后这种感觉幻灭几次,新员工内心就踏实了,就变成了老员工。”
施仲壶:我的同事都是些什么病人?
住在易疑浩隔壁的待产者小心翼翼地向工作人员提出自己对于“隔壁住了尸体”
的恐惧。
工作人员:“易疑浩会成为这样的尸体意味着她对生子娘娘不够虔诚了。而且是比较严重的不虔诚,触怒了生子娘娘,所以生子娘娘剥夺了她转生的机会,并给予了她额外的处罚。你们问心无愧,哪里需要害怕呢?”
工作人员:“我们把渎神者的尸体放在这里,是为了向娘娘表达我们接受并认同她处罚的意思,是进一步向娘娘述说我们的虔诚,是告诉娘娘我们与易疑浩不是一路人。之后易疑浩尸体的变化会告知我们娘娘的生气度是否缓解,以及娘娘是否依然认可我们这些无辜者的虔诚度。”
当秋季到来之时,工作人员让所有待产者都看到了易疑浩那大变样的‘尸体’:
一张完整的皮。如果往里面塞些棉花什么的,应该能填充出一个颇为鲜活的易疑浩。
不少待产者都盯着这张皮的腹部,就是易疑浩原尸体上被开了口的位置,现在那里是光滑的。大家对此都有疑问,但因为不知道这是不是犯禁忌的问题,所以愣是没一个人敢开口。
工作人员满意地笑道:“看来你们已经现了重点。是的,这个位置的恢复完好表明,生子娘娘已经消气了。让我们感恩娘娘的宽容慈爱。”
待产者们:“……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