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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复起徐光启(第1页)

鹿善继的简报与两位御史的弹劾奏疏是一起送到朝廷的,考虑到周宁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弹劾奏疏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唯一的作用就是在都察院的库房里多了一份存档文案。

而鹿善继的简报则着实令孙阁老和崔尚书有点儿为难,因为有些事情已超出了兵部的权限,且财政也无力负担。

比如第一条建言便是组织山海关外的流民烧荒,烧出来的无主之地分给流民耕种,每分一亩地要向朝廷缴纳两石草木灰代替纳粮,且以后每年都是如此,不过田赋就可以免了。

这条建议可以提供生产水泥的原材料,也兼顾了流民的利益,看似两全其美。

可问题是流民的数量太多,辽西走廊上的那点儿荒地肯定不够分,若是直接交给地方官员去办,难保不会出现官员与士绅和起伙儿来压榨流民的情况发生,除非派一名有手腕的酷吏坐镇山海关主持垦荒。

然而即便酷吏把政策强行推进下去,迟早也会引起流民和地方势力爆发冲突,其中的逻辑非常简单,因为政策带来了利益,有利益就要争夺,谁不想给自个儿多捞点好处?那就不择手段抢呗。

朝中的大佬们都记得“高淮乱辽”

的惨痛教训,轻易不敢去碰地方的蛋糕,以免因小失大。

再有第三条建议是请户部增拨六万两银子,将四座准备新建的堡垒升级为棱堡,以加强广宁周边的防御力。

六万两银子说多不多,孙阁老与崔尚书也知道棱堡比普通堡垒抗揍,对稳固防线肯定有帮助,奈何户部没钱,再好的方案也是白搭。

鹿善继提出的所有要求中,就只有复起徐光启的难度最低,但也不能算好办,只因徐大人虽然从小熟读圣贤教诲,却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堪称文武百官中最大的异类。

朝廷里无论是东林党,还是齐、楚、浙三党,哪怕是尚在孕育中的阉党,大伙儿即便斗得你死我活,好歹都认可孔老夫子的江湖地位,可徐大人表示,他这辈子就只服上帝。

你说你信啥不好,除了孔子孟子不还有老子庄子吗?再不济,你信个如来佛祖或者玉皇大帝也成啊,干嘛非得信西洋神仙?也太标新立异了吧!

你还逢人便说地不是方的,天也不是圆的,大伙儿都站在一个球上,这个球每天绕着太阳旋转。

你让满朝文武怎么跟你聊天?

人家都是拱手执礼,你搁这儿在胸口划十字,跟蛮夷有啥区别?

如果说个人信仰姑且不算太大问题,大不了被同僚疏远一点,那徐大人天天跟皇上唠叨修改历法的事,就真犯忌讳了。

倒不是说皇帝本人有啥不满,作为“君主离线制”

的代表人物,万历老儿连朝都懒得上、祭祀祖先都不去的人,还有空管你什么历法好不好?

可你要擅改祖宗之法就是在动摇朝堂根基,就是与朝中那股因循守旧的势力为敌。(每个党派中都有保守势力存在,并非单指某一党。)

于是在新君登基的同时,显而易见的无党派人士徐光启(也可以说是自成一党),莫名其妙就被打压了一顿,只能告病请辞。

好在老徐这人怪是怪了点儿,但品行还不错,既不贪财又没整过人,真要复起也不会招致激烈反对。

午后,孙承宗又该给小皇帝讲课了,他刚来到御书房门口,竟意外遇到魏忠贤笑呵呵的凑上来打招呼。

“孙师傅辛苦啦,万岁爷正在更衣,请您稍等片刻。”

“无妨。”

孙承宗淡淡的应了一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他不喜欢魏忠贤和客印月,却也不会主动招惹,在他看来和皇帝身边的奴婢计较长短并非明智之举,更不要逼皇帝在奴婢和大臣中去做选择,这是一种极其冒险的行为。

皇帝需要能办事的大臣,同样也需要顺心意的奴婢,两者缺一不可。

逼皇帝表态无非是认定自己不可替代,可诺大一个帝国,又有谁真的能做到不可取代吗?这一点就连皇帝自己都做不到。

魏忠贤对上述问题的认知与孙大学士高度一致,他也不愿意挑起事端,毕竟他的地盘在皇宫,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皇帝和客氏,他已成为宫里最有权势的人,只要大臣们不针对他,他才懒得自找麻烦。

但如若谁想夺走他的幸福生活,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他正按照周宁的提议展开布局,只为预防文官集团跟他翻脸。

再厉害的毒蛇也害怕被群狼围攻,隐藏起来擦亮毒牙才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魏忠贤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份手札,恭恭敬敬道:“孙师傅,这是御马监根据辽东监军传回来的情报,整理出来的一些条陈,想请您过目一下。”

孙承宗愣了一下,旋即微笑道:“陛下看过了吗?”

“看过了,万岁爷可能会征求您的意见。”

半个时辰前御马监才交给朱由校御览,客印月当时就在一旁敲了两下边鼓,现在就看孙承宗愿不愿意配合了。

“那老夫就看看吧。”

条陈上写的大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像什么加紧操练士卒,流民安置问题,真的有必要老生常谈吗?皇帝的耳朵只怕都听出茧子了。

等等,“起用经验丰富的老臣赶赴广宁巡阅防备”

,后面还列举了几个名字:张易南、蒲宰淳、李斌懋、谭志新、徐光启……

孙承宗不动声色的将手札递还给魏忠贤,又捋了捋胡须,心下便猜到了七八分。他乐于见到鹿善继与周宁能达成协作,这样会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分歧,加快防线的构建进度。

只是他们怎么会选中徐光启呢?按理说徐光启和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交情呀。

朱由校在客印月的陪伴下来到了御书房,该上课了,孙承宗向魏忠贤执了一礼,从容的跨进门槛。

看来今天这堂课的目的只有一个:复起徐光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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