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页)
江云却摇摇头:“我、我早没了娘家,和他们断了关系,”
事情在村里闹的沸沸扬扬的,即便不用写断亲书,村里也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顾承武道:“无妨,你只管说。”
李四猛喝了一口茶,才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告诉小两口。听的江云大为震惊,连茶水都忘了喝,不敢想江墨以后是什么日子。
自打确定怀了胎,江墨彻底安心下来。无事便倚靠在小榻上假寐,婢女片刻不离跟在身后。他摸着自己肚子,已经微微有了弧度,想到此便掩嘴一笑。面前摆了各色瓜果,这些从前他当宝贝的东西,现在吃都吃腻了。
前几日怀孕心烦意躁,又哄着男人给他买了不少玉器簪子。
怀孕是件辛苦的事,江墨又表现的格外喜欢吃酸,让大家都认定他怀的是儿子,仆婢珠宝接二连三送来。
冬天本就冷,他烤着炭火却觉得燥热,瞪了眼扇扇子的婢女:“没吃饭吗?手上不知道用点劲。”
被瞪的婢女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和县令府没半点关系,不如其他姐姐地位高,只能低着头忍骂。
江墨又突然委屈起来,指着叫春荷的婢女:“爷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你再去问问,他是不是不想要我和孩子了。”
整天送些金银珠宝开心是开心,可几天见不到人,江墨到底心慌没底。
“奴婢去问,”
春荷刚往外走,就听见宅子外一阵阵敲门声。
江墨欣喜站起来,“是爷来了,”
他兴冲冲快步走过去,时不时顾及肚子里的孩子。
跑到一半却突然停下思忖,他若显得太贴上去,反而叫男人没了新鲜感。不如就酿一酿他,让他知道厉害才行。
结果心心念念的人没来,却冲进来一个美妇,带着一大帮子女使婆子气势汹汹。
“我打死你个下贱的狐媚子,勾引人勾引到我男人头上来了,见不得光的东西……”
……
江云听的一愣一愣的,不敢想如果自己还没成亲,江墨做出这种事情,他下半辈子该怎么活。
见夫郎有些害怕,顾承武在桌子下偷偷捏住他的手:“别怕,都与你无关了。”
“你继续说,”
顾承武对李四道。
李四又喝完一杯茶,才慢慢道出下文,原来养着江墨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贺家嫡子。而是众多庶子之一的贺文康,是一个趁着县令醉酒爬床的洗脚婢生的。
贺家大夫人看不惯庶子,更何况还是个毫无用处的。随便指了个泼辣的母夜叉,当晚就按着头成亲了。
贺文康又是个胸无点墨的软柿子,害怕妻子却又忌惮。终于有一次在贺思思的生辰宴上看到温柔小意的江墨,一下就被吸引住。
东窗事后,贺文康被妻子揪着耳朵来认人,他还算有点血性,挡在江墨面前挨了几巴掌,把还在震惊中的江墨护在怀里。
“那、那后来呢?”
江云被相公握着手,不再害怕,还继续追问。
李四道:“毕竟是丑闻,又闹到了老太太那。只好派人把江墨接回去,据说接走的时候地上都是血。找了大夫看了一晚上,才把孩子保住。至于孩子生不生得下来很不好说,贺家连个名分都没给,直接让做了通房。”
通房是比妾还不如的,和被卖了做下人没什么区别。这年头是太平盛世,没有哪个好人家会把儿女送去受这种罪。江云记得村里的赵香卖了女儿做妾后,到现在都被人瞧不起。
顾承武在一旁听着,神色至始至终淡定。
“大哥还是大哥,就是听了这种腌臜事,也面不改色,”
他乐呵呵开顾承武玩笑。
顾承武道:“指望这种人安分守己,才是异想天开。”
那日托了薛含星打听才知道。江墨是被贺文康骗了,满心以为自己能做正儿八经的嫡孙夫郎,殊不知是自作孽。
贺文康妻子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顾承武打听到他妻子常去的胭脂铺,花了一两银子买通小二,把这件事无意中透露出去。
无需他再做什么,那贺文康的妻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她竟是个没头脑的,闹大了让贺家不得不把人接进府。若是偷偷寻个机会找上门,就算是做了什么事,贺家也绝不会管这种小事。
说完八卦,已经过了晌午时间,顾承武看了眼天色道:“过了今日开始休假,明年三月才来。过几日我上山打猎,你若得空直接来便是。”
“成,那我不客气,到时一定来你家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