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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量不要傷害他。」
「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聖母。你在意他,他在意你嗎?」
「傷了他也沒用,達到目的就可以了。」
「這次不讓程泊寒扒層皮下來,就太對不起我這一趟千辛萬苦回來了。哥,你不用管了,晚上你先走,我善後。拿到錢,我保證把人完完整整送到你手裡。」
「好,那你別太……拿到錢就立刻帶他離開。」
「行啊,聽你的。」
是兩個男人的交談聲,壓得很低,但能聽清楚,可能對方沒料到文樂知會醒,也或者根本不在意他能不能聽到。
文樂知心跳很快,逐漸清醒的意識讓他感受到恐懼。同時他也聽出來,其中一個人的聲音是謝辭。
第42章文樂知不見了
其中一個人的腳步聲走遠了些,文樂知聽到另一輛車門的開關聲,車輛引擎聲漸漸遠去,四周安靜下來。
文樂知的雙手被繩子捆住了,全身很酸很軟,他猜測自己應該是中了某種迷藥一類的東西,不然不會睡那麼沉。他敏銳地發現,現在這輛車不是之前自己乘坐的計程車,他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這時車門突然開了,文樂知努力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從相似的外貌和對方對謝辭的稱呼,文樂知立刻判斷出這人應該是謝揚,那個謝家一直在國外的小兒子。
「醒了?」謝揚一雙眼睛上下掃了文樂知一圈,嘴角勾著,「都聽到了吧?聽到了就聽話一點,我不為難你。畢竟你也差點成了我嫂子不是嗎?」
文樂知聲音很啞,試圖和謝揚談判:「我和程泊寒正在辦離婚,你用我威脅他沒有用的。」
「有沒有用,試試就知道了。」謝揚探身進來,抓住文樂知肩膀,將他從后座拖下來。
手被捆著,文樂知抬腳踹人,想要掙扎著逃開謝揚的手。但他真的沒有力氣了,全身像灌了鉛一樣沉,那點掙扎的力道不值一提。
謝揚見他不聽話,冷笑一聲,一腳就踢到他肚子上。柔軟的小腹承受不住重擊,文樂知悶哼一聲,蜷縮著身體跌在地上。謝揚還不肯放過他,上來又衝著他肩膀和胸膛踢了幾腳,直到文樂知再也動不了,才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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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經過半個月的艱難磋商,程泊寒終於和北方最大的合作商達成協議,進入到最重要的簽約環節。就在簽約前十分鐘,程泊寒接到阿威的電話。
文樂知不見了。
他從西郊四合院出來之後上了一輛計程車,然後便沒了消息。阿威跟過那輛車一陣子,但對方明顯受過專業訓練,他很快便跟丟了。
其實自從文樂知回到文家後,阿威仍然偷偷跟著他,倒不是為了監視,純粹是為了安全。西郊這種地廣人稀的地方,阿威不敢跟得太緊,怕被文樂知發現。而這次正是因為沒敢跟得太緊,才讓別人有了可乘之機。
阿威立刻給程泊寒打電話,而後找人查了車牌。意料之中的,那是輛套牌車,沒多久就被發現在西郊一處荒坡上停著。
阿威找到那裡的時候,車裡扔著文樂知的手機,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程泊寒掛了電話,垂著頭,用了幾秒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甚至沒有回會議室和對方老總打聲招呼,立刻就往電梯口走。他步子邁得很大,面上表情還算維持著冷靜,只有跟在他後面上電梯的路津知道,這人心裡此刻已經炸了。
去機場的車上,程泊寒脫了西裝,領帶也扯掉了,很重地喘著氣,不再控制情緒。
他先給聞君何打了電話,簡單說了大概,然後告訴他:「謝辭今晚一定會有動作,想盡一切辦法攔下他。」
「肯定是謝家乾的?」聞君何還有一句話沒問出來,程泊寒得罪的人不少,能拿文樂知開刀的,未必是謝家。
但程泊寒很肯定,說:「一定是。不然謝揚回來得也太巧合了。想要報復我有很多種辦法,只有謝家和謝辭,樂知也是他們恨的對象。」
聞君何沉默了一瞬。他的人一直監控著謝家,謝揚幾天前跟著一支官方考察團從一個小國入境,聞君何的人不好有動作,只能大面上跟著,後來謝揚去了謝家一處偏僻的產業落腳,一直沒什麼動靜。
「我知道謝揚大概的活動範圍,先安排人去找,你別急。至於謝辭,他今晚不管有什麼動作,都不會成功。」聞君何說。
程泊寒說「好」,便掛了電話。
路津緊挨著程泊寒,對他的情緒變化感觸最深。他同一時間也打了好幾個緊急電話,這會兒兩個人都掛掉了,車廂里便湧上來一股壓抑的沉寂。他側頭看了程泊寒一眼,對方兩隻手撐住額頭,只看見緊緊抿在一起的嘴唇。
過了好一會兒,路津拍了拍程泊寒的腿,像老朋友那樣,無聲地安慰他放鬆一下。
「為什麼……」程泊寒突然開口,嗓子裡像是撒了一把熱碳。為什麼是文樂知,為什麼會有人捨得這麼對待他。
程泊寒抓住路津的手背,用了十足的力氣,在人前頭一次再也藏不住恐懼和慌亂,「如果……如果……」
「沒有如果。」路津冷靜地分析道,「這個時候,您最不能亂。他們帶走樂知,目標是您。謝家現在是強弩之末,想最後報復一下,傷人他們肯定不敢,頂多就是要錢。他們要多少,咱們給多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