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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事当长贺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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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知县大人。”

杨典史提醒一声。

范震昱八字胡一抖,站了出来,清清嗓子:“那个……吾乃本地知县,院内所站何人?”

葛容钦神情倨傲,门外七品县官并不放在眼里,头也不回:“京营都虞侯,葛容钦。”

范震昱把脑袋往门里伸了伸,想看得更清楚点儿:“葛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葛容钦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转过身去:“奉上头的命令抓捕此人,其余的,你不必知道。”

范震昱避开那锐利的视线,往后缩了缩,还未再次开口,身后一股力道带着他就跨过了门槛,一下子整个人暴露在无遮无挡的院子里。他瞪着把自己拉进来的杨典史,对方却坦荡的一副不知有何不妥的模样,声音哽在了喉咙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可难办了。”

范震昱搓着手,虽稍显卑微,在自己手下一帮衙差眼前,尚存几分为官的骨气,“下官刚得到康王的命令,让龚喜协助开凿盐井,任何人不得干涉阻挠。玉成县在康王管辖之下,他的命令便是最大。不知此人犯了什么罪,葛大人可有官府海捕文书或是别的诏书?否则,恕下官不能让你带走他。”

康王的命令——葛容钦脑中急转,又看见人群外的吕仲良。同为京官,那位太医院同知他是认得的。又一个不知何时找来的帮手,葛容钦转而怒视班贺,他一直在拖延时间,就是在等这一刻?

班贺立在屋檐之下,面容平静地注视他,嘴角微微一翘,目光冷然。

第23章故交

官阶再小知县也是一县之长,葛容钦无海捕公文在身,又无正式赋权手谕,只要在玉成县的地界,就不能越权抓人。

更何况现在是康王的命令,虽不知道康王为何要保班贺,葛容钦心知绝对不能与本地官员起冲突。

这便是班贺的目的,抓捕缘由不适宜放到台面上言明,他引来第三方势力插手,现在的局面反而成了自己与县衙对立,好一招借刀杀人。沉吟片刻,葛容钦状似放弃了对班贺的抓捕,只是说道:“康王殿下要的工匠是龚喜,知县大人可得确定好身份,以免让某些人钻了空子,冒名顶替。你确定此人便是你们要的人?”

范震昱眼露迷茫,看了班贺好几眼,肯定道:“对呀,他就是龚喜。他初到本地便验明了身份,过所上钤有官印,路引文书一应俱全,做不得假。”

班贺泰然自若:“若是葛大人有所怀疑,大可以亲自去往通州核验。”

玉成县距离通州一千四百里,单凭马力一日至多不过行三百里,快马加鞭也得四天,一来一回恐怕人都要跑没影了。

情形不利摆在明面上,葛容钦心思百转,不再纠缠,一言不转身向外走去。

却听班贺朗声道:“范大人,我曾听闻坊间有‘蜂麻燕雀’各类骗棍行骗手段,其中便有冒充朝廷命官行骗的,利用为官不端者心虚的薄弱处,大肆勒索。大人英明清廉,没有把柄可抓,断然不会中计。不过小人之计甚诡,君子之防宜密,凡生人,还是确认了身份的好。”

言之甚是有理,范震昱连连点头,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是众所周知的好官嘛。当即将目光转向在场唯一一个生面孔,高叫一声且慢:“葛大人既然是京营武官,可有证明身份的牙牌?并非下官有意刁难,若不是用于确认身份,朝廷又何须配牙牌?还请大人体谅。”

牙牌是官员所执牌记,为兽骨象牙制成,上书官衔、履历。知县要查看不是刁难,按章程办事本该如此,出主意的意欲何为可就难说了。

班贺站在陆旋身前半步,面无表情,见葛容钦看来,微微偏头。葛容钦压抑着怒气,手探入怀中,刚放上去,便觉异样,僵在当场。

他想起,陆旋突然杀出时,班贺曾与自己有过片刻接触。他再看班贺,那人明明表情与方才没什么变化,眼神却变得意味深长。

手指缓缓在腰腹间摸索,葛容钦确定,随身携带的牙牌此时已经不在身上。

想也知道,赃物到手第一时间便要转移,眼下场面混乱,即便指着班贺拆穿他偷了牙牌,在他身上搜不到,就成了自取其辱。

一旁杨典史与陆旋两人都严阵以待,动起手来,那一帮子官差掺和会帮谁不用多想——葛容钦手放回刀柄上,沉声道:“今日牙牌并未随身携带,我的手下还等在城外,待我去城外取来,亲自送去县衙给范大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