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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厌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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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頁(第1页)

母親不敢用手機信用卡,身份證件也不全,懦弱的她向房東哀求好久才得到一間漏雨的小房間,只有十平米的小房間承載著顧朗所有的童年回憶。

即便如此,母親還是為他起名「朗」,希望他開朗快樂。

母親每在一個城市找到落腳點,就會開始尋找工作,有時是打掃家務這種小時工,有時是頂著烈日發傳單,一連十個小時的日結工,小顧朗就乖乖地在家裡看書,等待母親回來。

他經常餓得哭泣直到睡著,又或是喝滿滿一肚子水,等母親回來發現尿了床。

晚上是他最喜歡的時刻,母親會抱著他看從廢品收購站拾到的書,母親心思敏感脆弱,有時候會把自己講到哽咽,抱著小顧朗一直哭一直哭。

年幼的顧朗不懂母親遭受了怎樣的委屈,也不懂她為什麼要到處逃,他只能老老實實被母親抱在懷裡,用肩膀承接著她落下的淚。

母親怕被追蹤,從不使用銀行卡和手機,每次都是現金日結,一些無良老闆看她一個帶孩子的軟弱omega好欺負,有時候會拖欠工資,母親說不出粗話,又怕被人抓到,不敢追究他們的責任,只能帶著幼小的顧朗逃走。

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顧朗過了八年,直到他過了該上學的年紀,母親實在沒有辦法,才帶他去見了顧明輝。

去顧家後的生活沒有好轉,甚至更加惡劣。

顧朗和母親要面對顧明輝妻子以及孩子的鄙夷,沒有名分的母親被迫答應了顧明輝提的卑劣要求——做他的情人。

此後,顧朗親眼看到母親被迫輾轉於各個男人身邊,強顏歡笑,直到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女孩的遭遇讓顧朗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母親,他看到于洋發來的監控視頻,女孩在昏暗的路燈下被兩個男人拉扯著,一瞬間頭皮發麻,後槽牙死死的咬緊,手不住顫抖。

母親在顧家被呼來喝去,接受著顧家幾十口從上到下的壓迫與攻擊,年僅三十的她瘦得只剩了一副骨架,還得了治不好的病。

患病後她日漸消瘦,但還是堅持出去工作,在一家貿易公司當文員,每天回來的很晚,顧朗寫完作業會穿過沒有燈的小巷去路口等她。

那晚沒有月亮,天空烏雲籠罩,顧朗拿著把傘走過巷子,在接近路口的地方看到了被醉漢糾纏的母親,顧朗正準備走過去,一輛黑車停在了路邊,徹底阻擋了路口霓虹燈射進來的所有光亮。

車門打開,顧朗握緊傘柄,快步沖了過去,強大的a1pha信息素壓迫力讓他的身體瞬間定格,少年敵不過來自父系的壓力,目眥盡裂的看著坐在車上的男人讓司機扔下一沓紙幣,醉漢見狀喜笑顏開,趴在地上像狗一樣搖著尾巴拾錢。

母親不知所措地站著,西裝革履的男人輕蔑地掃了眼,說了兩句話。

一句「真髒」,一句「滾過來,上車」。

一句給他母親的,一句給他的。

坐在男人身邊的感覺,顧朗永世難忘,他看著自己身側臉色蒼白,驚魂未定的母親和面帶不虞,冷酷淡漠的男人,車內溫暖的氣息與乾燥馨香的茶味無法緩解顧朗心裡的鬱結,年僅十幾歲的少年漸漸明白了什麼。

回到他們住的小閣樓,母親緊緊抱著他,向他承諾,有一天會帶他離開顧家,遠遠的離開,再也不回來。

後來,母親病逝前以手裡掌握著當年被顧明輝強姦的證據為由,逼迫顧明輝請齊可珍來醫院,她親手將顧朗託付給了齊可珍。

年幼的顧朗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為自己付出一切的母親死在一群道貌岸然的儈子手下,而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視頻里女孩的無力感讓顧朗感同身受,他仿佛將從前的事情重經歷了一個遍。

他顫抖著手深深吸了口煙,另一隻手將手機鎖屏,望著黑暗的飄雪街道站了許久,直到落雪打濕了他的頭髮,融化的雪順著發尾流進衣領,顧朗猛地打了個寒顫,如大夢初醒。

手機里,于洋還在詢問怎麼處理這件事。

顧朗碾滅煙,深深嘆了口氣,他抬頭回望齊悅辦公室的位置,稍作沉思,撥通了于洋的電話。

「顧董?」

「安排最好的醫生給女孩看一下,男孩明天帶來見我。」顧朗喉結動了動,看著齊悅辦公室關了燈,頓了頓又說,「叫上周垚。」

【作者有話說】:顧朗:我預判了老婆的預判

提前晚安!!!

第46章突發事件

會開了四十多分鐘,像齊悅這樣業績不是很好的兼職主播沒什麼發言權,只上麥幾分鐘就沒他的事了,本著尊重staff的原則,齊悅還是聽完了整場會。

開會前助理諾拉向他要下個月的直播表,看他一直沒回,又發來語音跟他絮叨,「……Iris啊下個月就過年啦你今年能不能爭口氣咱們把業績提一提,別這麼佛系啦,要有競爭意識,捲起來啊!」

「還有還有,酒會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啦?你不和其他公司的人聯動,自己公司的總要參與吧,我這邊整理了最近的幾個聯動邀約,你看看,有比較心動的我去溝通。」

齊悅邊聽語音邊沿著走廊踱步,完整聽完諾拉的留言後對她產生了愧疚,他本來打算年底就宣布畢業的,或者乾脆擺爛,等公司開除自己,可他又不想辜負諾拉的好意。

不如……再干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