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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厌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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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頁(第1页)

齊悅離譜的提議幾乎氣笑了顧朗,他凝視著齊悅將近一分鐘。

這一分鐘裡,顧朗想過既然事已至此,乾脆就自私一點,趁著發熱期餘溫沒過,趁著齊悅對自己還有依賴,徹底標記他,斷了齊可珍和齊錦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得到江夏還活著的消息後,顧朗仍然抱有僥倖心理,他想,江夏就算沒死也是欺騙了所有人,而且江家已經落魄,齊家人也不可能讓齊悅再嫁給江夏,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很卑鄙,但人性自私,他的實在壓抑太久了。

手攥起又鬆開,顧朗咬了咬後槽牙,一些話終是沒說出口,他儘量控制了自己的語氣,耐心地說:「齊悅,你累了,需要休息,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談。」

齊悅漠然別過頭,重躺回被子,側著身,不再說話。

下午有去總公司見齊可珍的安排,顧朗讓于洋提前準備好了公司文件和崔家的近幾年的發展情況,掛斷電話,顧朗折返回床邊,接過傭人手中的粥。

「我來吧。」

齊悅和顧朗偽裝的很好,傭人不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問題,都樂得見他們伉儷情深,於是放心的把餵飯的工作交給了顧朗。

房間裡重剩下兩個人,顧朗舀起一勺冒著熱氣的粥,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送到齊悅嘴邊。

這是齊悅以前從來不敢想的事情。

齊悅遲疑著伸出手,「我,我自己來吧。」

「昨晚你的手腕受傷了,」顧朗怕他拒絕,態度強硬了一些,「照顧你是我的責任。」

齊悅瞥見自己手腕上的紅痕,臉紅了紅,但後一句話戳破了兩人脆弱的關係,讓齊悅心間一陣刺痛。

只是責任嗎?那昨晚的迎合也是責任嗎?

齊悅的心情經歷了過山車般的起伏,最後歸於平靜,他想自己真是不爭氣,明明決定不再被顧朗的話語影響心情,可還是改不掉這個壞習慣。

漫長的暗戀時光早就將某些習慣刻在了骨子裡,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擺脫的,齊悅心裡嘆了口氣,乖乖張開了嘴巴。

賭氣喝完一碗粥,齊悅肚子脹脹的,躺在床上不想動,感覺怎麼都不舒服。

顧朗從廚房回來,看到齊悅不高興的樣子,知道他還在跟自己慪氣,於是走過去坐在床邊,手試探著放在了齊悅的肚子上。

隔著薄薄的睡衣,齊悅感受到顧朗掌心的乾燥溫熱。

這也曾經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等來顧朗對自己好的一天。

看齊悅不反抗,顧朗的手上下撫摸著齊悅的肚子,他跟著母親在貧民窟流浪的時候,經常會因為飢一頓飽一頓吃壞胃口,母親沒錢買藥,就讓顧朗平躺在床板上,用搓熱的手心一下一下輕輕撫摸他的肚子。

據母親說,這樣是為了促進腸胃消化,排出脹氣。

顧朗對母親的記憶少之又少,這件事幾乎占了全部記憶的三分之一,他曾經以為自己完全放下了關於母親的事情,可無處不在的線索提醒著他母親到底因何而死。

兩人一直沉默著,顧朗再次低頭,齊悅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胸膛安靜的起伏著。

顧朗的目光落在齊悅殷紅的嘴唇上

齊悅的唇形飽滿,看著就有讓人親上去的衝動。

顧朗清晰的聞到了獨屬於桃子的香味,像著魔一般,他俯下身,屏住呼吸,動了動喉結,門外卻傳來腳步聲,隨後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顧朗腦中像被人打了個響指,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所作所為,趕忙起身,扯了扯因為彎腰的動作而發皺的襯衫,打開了門。

是來取走餐具的傭人。

顧朗抬腕看了眼時間,覺得自己差不多該離開了,便對傭人低聲交待了齊悅可能有些消化不良的事情,讓傭人在齊悅睡醒後送溫水和藥過來。

傭人答應了,偷笑,說顧先生對小少爺真好。

顧朗姑且當這句話在夸自己,勉強笑了笑,快步離開了。

接手顧家的爛攤子後,顧朗就很少再來總公司,有什麼事都是直接去齊家說,一是為了避嫌,他被顧明輝認祖歸宗後,就是顧家人,再摻和齊家總公司的事,會引起人們的不滿,二也是為了避嫌,他娶了齊悅,齊悅不參與生意場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出面也說不過去。

總之顧朗不論是在顧家,還是齊家,都是一個堪稱「詭異」的存在。

顧朗帶著于洋從董事長專用的電梯上了頂層,一出電梯,保鏢就把兩人攔住了,進行例行搜身檢查。

層層檢查審核結束,顧朗在會客室等了近半個鐘頭,齊可珍才姍姍來遲。

「坐。」齊可珍穿著一襲紅裙,向顧朗和于洋隨手揮了揮,她則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

她一抬手,身旁的秘書立刻會意,俯身為她點了一支提前剪好的雪茄。

顧朗打了個手勢,讓于洋把文件袋打開遞過去。

于洋將文件取出來,恭恭敬敬地放在了齊可珍面前,齊可珍對長篇累牘的文件不感興,她淡淡掃了眼封面,吸了口雪茄,吐出白煙,「崔家現在什麼情況?」

顧朗如實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她,末了,還是加了句:「齊煥和崔家的大女兒聯姻對我們來說百利無一害。」

齊可珍聞言搖了搖頭,慢悠悠地笑道:「昨晚那一巴掌是不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