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第1页)
侍卫回道:“卫大人已经三个月没有传信回来了。”
寒冬腊月,海面上的雾气都是刺骨的冷。
孔思弗披着厚厚的狐皮大氅还是挡不住凌冽的寒意,他眯着眼看着雾气蒙蒙的海面,搓了搓手,道:“那就再等等,告诉张越,不管码头乱成什么样,都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又一个手下持信来报:“先生,卫大人来信,鞑子来犯,陈兵十万在我朝北境,大同总兵孙钱和宣府总兵马承芳一共只有五万人马,初战不敌,让鞑子越过了边境线,此二人已经向朝廷请旨增兵,朝廷已经降旨,派五军营的十万兵马前往北境支援。”
孔思弗一把抢过手下递过来的纸条,一目十行看完后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他立刻转向另一个手下,目光如电:“告诉张副使可以动手,带着我们的人趁乱拿下明州,另传信给喻海和林翼和,如今他们可以不用再忍了。”
庆和十五年冬,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凤阳。
在一座重兵把守的高墙内。
萧桓衍只着一件单薄中衣,披发赤足立于庭中,衣襟大刺刺地敞开,露出白皙紧实的胸膛,然而光滑的肌肤上遍布鞭痕,靠近心口位置甚至还有数个狰狞烙印,可见当年在诏狱受刑时,庆和帝并未手下留情。
他微微仰头,半阖着眼,右手五指成爪,带着残忍的力度在心口不断抓挠,原本就狰狞的伤疤上瞬间多了数道血痕,他眉心微蹙,狭长的眼尾微微颤动,隐隐可见一丝痛色。
萧桓衍胸口的伤早已痊愈,只余一些凹凸不平的疤痕,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时常觉得胸口如烈火灼烧,痛痒难当,无论他怎么抓挠都无济于事,因为这灼烧之痛源于肺腑,而非皮外伤。
这怪病时常发作,冬日还好,他可立于室外通过冰冷的温度缓解心口的灼痛,若是夏日,发做起来简直生不如死。
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萧桓衍明白,这是心病。
而发作最严重的时候,往往是萧桓衍想起一个人的时候。
“洄洄……”
他低声唤着苏蕴雪的小字,抠在胸口的手愈发用力,企图用发肤之痛,来转移内心难熬的折磨。
连城墙外嘶喊的打杀声都充耳不闻。
“嘭——”
是重木撞击城门的声音。
“嘭——”
又一声。
“嘭嘭——”
连续不断的撞击下,厚重的城门终于不堪重袭,哐当一声应声而开。
沈十三带着数千暗卫冲进凤阳,沿途守卫皆被斩杀殆尽,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战,这座守卫森严的堡垒终于被他们从外面强行破开。
沈十三带着暗卫t一路奔袭,终于来到关押萧桓衍的高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