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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卿看着一来一往的两人,脸上的神情不由变得若有所思起来,他只觉得七居士跟朱濂之总有某些相似之处,只不过朱濂之多了份随意,而七居士却显出一种平淡。
朱濂之这时看着七居士忽地又道,“我曾听叶卿提起过那场千璜居跟‘鬼手七阎罗’之间的对决,那日因不便道出自己的身份而又提了起来,还请居士谅解才好。”
七居士淡淡一笑道,“那些只不过是说书人随口乱编的句子,王爷不用放在心上。”
朱濂之笑了笑,随后岔开话题道,“这么说来,那阴天慕应该是居士你一手带大的吧?”
七居士静了静,看着王爷道,“也不全是,我只不过教了他一些武功罢了。”
这时叶卿忽地轻轻一叹说道,“老实说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何七居士竟然会出现在王爷的府中?”
朱濂之不由笑了,他唇角的笑意明显,却让人感到一种莫测,“你猜呢?”
他说着瞟了七居士一眼,七居士也扬起淡淡的笑容来。
“这我可猜不到。”
叶卿皱起眉捏着下巴想着,喃喃道,“我只知道你们绝非相约……”
朱濂之轻笑,他看着叶卿便接下去说道,“既非相约自然就是巧遇了。”
他说着转向了七居士笑道,“相逢不如偶遇,恰好逢居士下山来散心,我也应该尽一下东道主之仪才是。”
千璜盘山而居,处京城以西,本是魏晋时期留下的一处西方城池,只不过迁战连连城池早已被废置。阴飞聿有惊算之才,他重新设计地图重铸,使得如今的这座城池机关重重,才以“千璜”
得名。
而京城莫非皇土,朱濂之以东道主自居自然也不为过。
“王爷客气了。”
七居士淡淡地笑道。
祭·情(中篇)
七居士在王府一住就是半月,这半月之中叶卿偶尔会来几趟,他一来便会说起江湖上最近的一些动向跟事端,而被江湖中人提到最多的话题自然就是如今七居士失踪的事了。
只是七居士本人对这件事却是只字未提,叶卿跟朱濂之便也不问,只是一贯的或闲聊、或下棋、或饮酒,风花雪月,好不自在。
肖易已经出入了王府三次,七居士隐隐发觉朱濂之身上有某些不太对劲的地方,这日他在跟朱濂之下棋的时候忽然随意问道,“王爷的身子似乎不是很好,是否跟这熏香有一定的关系?”
朱濂之执黑子的手微微一顿便看着七居士笑道,“居士是眼明之人,熏香用久了整个人便也越懒,却是戒不掉了。”
七居士深深看了朱濂之一眼,想了想之后说道,“连某虽然一直深居千璜居,可对于京城里的事仍是有所耳闻的,依我看王爷身上这病来历并不简单。”
“哦?”
朱濂之扬起眉,黑眸睇着七居士笑道,“莫非居士知道我这病的来历?”
七居士淡淡笑着,却微微摇头说道,“倒也不算知道,只是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心中有了些许的猜测罢了。”
朱濂之手中的棋子落下,眼未抬道,“是何猜测?”
七居士这时拈起一粒白子,缓缓说道,“成化十六年,云王蓄意谋反,勾结当朝万贵妃企图加害当今天子,叛变只有短短四十日便宣告失败,咎其原因似乎是错掳了一个太子所致。”
朱濂之神色未变,他看着棋盘悠悠道,“太子在五年前已立,何来错掳之说?”
七居士垂眸放下手中的棋,“太子从小就被藏起来养大,这‘李代桃僵’之计用起来自然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