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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園景色優美開闊,梅枝綴著紅瓔,幽香陣陣,風雅如畫。
庭院中的一汪小池映照著梅花的影子,枯藤老樹在園林邊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
排排黑檀木座椅上鋪著雪白軟墊,幾十個桌案排得浩浩蕩蕩,坐著風姿綽約的少年郎,從妖孽到純情一應俱全。
主座被輕紗隔著,影綽可見不寬不窄的美人塌上有兩道人影,姿態分外親密曖昧,似如膠似漆的愛侶。
只是無人知曉,他們長公主懷裡被下了軟骨散的男子,竟是他們平日裡祈福供奉的白衣祭司。
李婧冉笑吟吟地瞧著裴寧辭,輕聲道:「只要大祭司對本宮服軟,本宮便饒了你,你看如何?」
裴寧辭沾濕的白衣早已干透,嗓音虛弱卻仍是道:「長公主當真是。。。。。。。胡鬧。」
長公主府豢養的面們早知華淑長公主的淫。靡張揚,如今見她隔著帷幔和另一人摟摟抱抱,也並不驚詫,只是難免有些人心中不忿。
「我說殿下近些日子怎的都不召見我們了,原來是又尋了歡!」
「就是,不知又是哪兒來的野男人竟勾住了殿下的心魂。」
粉衣男子話語微頓,拿眼去瞧身畔那位白衣男子的面色。
許鈺林坐於位,仿若沒聽到他們的議論聲,斂著眼瞼慢悠悠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他神色溫潤,然而挽起袖口時露出的冷白腕骨上紅痕未消。
是被粗繩勒出來的痕跡。
粉衣男子看著許鈺林的舉動,眼底閃過一抹艷羨。
長公主設宴,自然沒有以茶代酒之說,而公主卻給了許鈺林甚多優待。
他掩下眼底的神色,語氣頗有些酸溜溜的:「許公子,公主平日對你最是寵愛,你難道就不擔憂嗎?」
許鈺林嗓音淡淡,隱含一絲警告:「慎言。公主是主,我等為奴,你僭越了。」
他語氣不輕不重,那粉衣男子聞言卻驀得感到遍體生涼,噤了聲。
許鈺林看著面前的茶盞,唇角笑意不變,只是眼底卻帶著一抹輕嘲。
寵愛麼?她得不到神壇上的阿兄,把他當成替代品罷了。
阿兄不飲酒,她便不許他飲酒;阿兄一身祭司白袍聖潔似雪,她便著人用上好的雲錦做了一柜子的白衣。
許鈺林壓下心頭思緒,端起茶盞,想像往常般替公主致宴會開場辭。
恰在此時,微風掀起薄紗一角,一抹袖著銀絲竹的雪白衣角自檀木塌曳至地,被地面上融化的霜雪染濕,洇出一片雪痕。
許鈺林鴉羽般的眼睫輕輕一顫,視線上移。
瞧清楚長公主懷裡的那白衣男子時,許鈺林卻凝了目光,微蹙著眉輕聲喃喃道:「。。。。。。阿兄?」
第o3章
許鈺林險些覺著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
阿兄自年少起便被天神擇為下任祭司,自小進宮與世隔絕,養成了冷淡孤傲的性子。
他從未見過裴寧辭那身雪白如雲的祭司袍出現一絲褶皺,更遑論如今眼角眉梢均是情。潮的模樣。
竟好似高山最寒冷的白雪正在被人間烈陽融化,化成了一潭春水。
李婧冉沒留意到他人的神色,她全神貫注地留意著身畔那個備受合歡蠱煎熬、卻仍依靠過人的意志力保持清醒的男子。
裴寧辭著實讓她覺得很棘手。
就在此刻,小黃忽而又冒了出來,將功贖罪:「宿主,雖然我沒法告訴你攻略進度,但我能跟你講講原書劇情呀!」
小黃也不等李婧冉的回覆,直接一股腦把這個狗血的故事倒了出來,其中描述尺度之大、細節之豐富讓李婧冉一個連男人手都沒牽過(哦,現在親過嘴了)的人聽得小臉通黃。
她竭力忽略了華淑長公主調。教折辱男人們的不正經情節,硬著頭皮愣是從小黃的敘述中簡單梳理出了她穿進的這本小說的主線。
在《三位反派恨我入骨》中,被釘在歷史恥辱柱上的華淑長公主一生跌宕起伏,人們提起她時津津樂道的都是華淑長公主那放浪形骸的情史。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共有三個男人。
第一位是大祭司,清冷高潔白衣似雪,卻因容貌姣好引來長公主覬覦。堂堂祭司竟淪落成了貴女府中的禁。臠,被她囚在公主府長達數月,消失時坊間眾說紛紜。
長公主將他得到手後很快就不珍惜了。大祭司再次回到宮裡,主動請辭,自稱德不配位,卻不知何處走漏了風聲,他與長公主間那些齷齪事被曝光在青天白日之下。
恰逢那時大晟水患成災,倭寇趁機燒殺搶掠,百姓苦不堪言,而破戒的大祭司在他們心目中也跌落了神壇。
信仰的力量強得可怕,而神廟坍塌時的反噬威力也並非一人可以承受的。
昔日被奉為神明的大祭司從此被千人唾萬人罵,他們恨不得生啖其肉,把他扒皮抽筋。
苦難向來是殘忍的,也毫無原因,而備受折磨的人們總是要尋一個出氣口,尋一個可以怨恨宣洩的對象。
這位被華淑長公主禍害的受害者,便成了那個背負一切的人。
李婧冉聽到這裡時,情不自禁地插了句話:「不對啊,書名里不是叫三大反派?聽你這描述,裴寧辭明明就是個小可憐。」
小黃「哎呀」了聲:「所以宿主你得聽我說完嘛。裴寧辭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不論是高坐神壇還是被萬人厭惡,他都漠不關心,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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