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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小聋子嫁给渣攻舅舅后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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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人总是用失去来衡量拥有时的珍贵,他这短短的一生,又值得拥有多少个五十年难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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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雪飞掠,白如梦境。

这场雪下了很久,硕大的雪片纷纷扬扬,像抖落的羽绒。

盛愿依旧在深夜下班,他有自知之明,完全不相信他的车技能支撑自己把车完整的开回楼下,于是提前约了车,站在路边等司机接他。

街上人来人往,四处是流动的霓虹,映照在干净的雪地上,流转出调色盘一样斑斓的荧光。

盛愿被寒风吹得哆嗦,站在路灯下裹好围巾,看着呼出的热气在飘雪的夜空中变成一团白茫茫的雾,飘然散开。

这两年,盛愿出落得愈干净漂亮,安静时像用画笔勾勒出来的美好景致,精致,清冷,轮廓柔软而脆弱。

纤细的睫毛拓下淡淡阴影,清澈透亮的淡色瞳孔如同覆着莹亮的冰晶,仿佛世间的所有色彩与光线都愿意停驻在里面。

盛愿就静静的站在光辉暗淡的街角,梢坠着晶莹剔透的雪绒,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美人画卷。

雪落在皮肤上,尔融化成一小粒水,凉得他缩了缩脖颈。

昏昧破败的路灯光线洒落,雪斜飞穿过,于是每一片雪花都泛起被烧焦的颜色。

紧接着,一把黑伞蓦然出现在路灯下,顷刻将所有的光线隔绝,自上而下的阴影将他全然笼覆,一并遮住了落向他的身体的雪。

盛愿恍然抬眸,轻微侧身。

他一瞬间恍然,怔怔无言。

那把黑伞依旧慷慨的向他倾斜,遮去了他头顶的雪,染白了男人的肩,

坠在手腕的那一粒红透的痣,再一次晃了他的眼。

仿佛回到了那个不堪回的雨夜。

牧霄夺一身黑色大衣,深灰高领,长裤笔挺、纤尘不染,一如从前。

周遭人群如流,那道修长的身量背对寒夜,仿佛流动光晕中唯一静默的冰冷剪影。在这个来去匆匆、无人为此驻足的街角,他毫无征兆的出现,为另一人撑起一把伞。

即便过去很久,被真正淋湿的人,似乎只有他。

“……先生。”

盛愿心潮起伏,哑然唤他。

牧霄夺没有应声,一双眸微低,点着墨色。那双本就天生冰冷的眉眼沉寂下来时,漠然到令人心生畏惧。

盛愿曾幻想过很多次与他再遇的场景,在伦敦街头,在翡冷翠的维琪奥桥……抑或一生都不会重逢。

他大脑空白站在原地,深深呼气、吸气,骤然紊乱的心跳使他的指尖泛起酥麻,炙热滚烫的血好似顷刻间传遍了僵冷的四肢。

他默然良久,声线隐隐不稳的问:“您怎么会在这里……是路过吗?”

牧霄夺的面容依旧深邃无暇,骨相凌厉。时间对他是如此的宽容,没有在他的脸上刻录下丝毫痕迹。从挺拔的鼻梁到清冷的薄唇,与两年来反复出现在盛愿脑海的梦境别无二致。

“不是路过。”

盛愿听见,自己那颗寥寂许久的心脏再一次开始跳动起来。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第58章

弥漫无尽的雪锁住了这座城市的容貌,空茫的白充盈着街巷。

连缀的彩色灯串牵起道路两侧的瘦松,临街的店面已经为几天后的圣诞节做准备,玻璃门后灯火通明,繁华灯影在泛雾的车窗后萎缩成一片睡意朦胧的光点。

盛愿坐在副驾驶,宽大的棉服罩住了他拘谨的身体,自然也没人现他紧绷一路的脊背。

空调开着暖风,一冷一热熏得他有点头晕脑胀,轻轻拉低围巾,又将棉服拉链敞开一点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