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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陈庭那边也有结果,这二人终究受不得皮肉之苦,其中一人咬舌自尽,另一人吐出了三个字‘木苏和’。然而,再往下审,那人也就断气了。

  木苏和?百里子苓咀嚼着这三个字。

  “木苏和,在古老的燕云语里是指月亮。昼为日,夜为月,草原民族有图腾崇拜。像苍穹部,以太阳为图腾,雄鹰部以苍鹰为图腾,而雪狼部则以狼为图腾。如果说,这是一个人的名字,能取名为木苏和的,那也一定是燕云贵族。平民的子弟,谁敢起这么尊贵的名字。如果这是某个地方,燕云三部太大,而我们现在对燕云的了解甚少,确实不知道这木苏和在哪里。如果这是一个联络的暗语,那就更无从猜测。”

  桑吉分析了一下,但也没有任何结果。仅仅只有‘木苏和’三人字,可能性太多。

  “如若这二人与南颇有关,不如,就拿这木苏和去刺激一下南颇,你看如何?”

百里子苓道。

  “倒是可以一试。不过,这位南先生心眼太多,跟他聊天,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这种耍心眼的事,就托桑副将了。”

百里子苓拍了拍桑吉的肩膀,给了个肯定的眼神。

  “将军,你骂我!”

桑吉有些不高兴。

  “桑副将,你误会了。我呢,是粗人,论心眼,我肯定不是南先生对手。你们文人,摇笔杆子的,本来心思就缜密。再说了,你可是在御前待过的,要论察言观色,心思细腻,这北楼关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桑副将更好的人。我呀,这是对你的信任。”

  桑吉听着这个解释,道理确实是那么个道理,但这话怎么那么不入耳呢。

  从军帐里出来,易风跟百里子说刚刚晏辰来过,说是去了校场等她。百里子苓瞅了一眼这冷飕飕的天,回身去军帐里拿了件披风,嘴里骂骂咧咧地往校场去。

  校场上,四处无遮挡,寒风吹来就跟刀子似的刮过骨头。晏辰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因为实在太冷,他在校场上跑圈圈,这样便能让身子暖和些。

  百里子苓来的时候,他已经跑了十来圈,此时腿也软了,气也有些喘不过来,到了百里子苓跟前,一下子就扑进了她怀里。

  “又作死,是不是?”

  百里子苓一边骂,一边把那披风给他披上。

  顿时,他觉得身子暖和了许多。不是因为那披风,是百里子苓的怀抱。

  他的身子确实是瘦了些,即便是裹着这披风,好像也能摸到骨头一样。百里子苓感受着他靠在自己肩上轻喘着的呼吸,下意识地替他拍了拍背。

  “将军可是答应过我,要亲自教我的。”

他一边喘一边说道。

  “合着我那天跟你说的,都他妈白说了。”

百里子苓一下子推开他,又把那披风的带子系上,再替他紧紧了披风,像是生怕冷风钻进了他的身体,有点心疼地道:“这么冷的天,我要来晚了,你还不得冻死。”

  “将军放心,我扛冻。”

  晏辰这话倒是不假。他可是在雪山草场待了八九年,在大雪夜里躺了大半夜,都没有冻死的,更何况这样的天气。

  百里子苓摸了摸他的脸,冻得跟个冰块似的,又摸了摸他的手。手上的纱布已经没了,但一双手通红,手背及十指冰凉,好在掌心是温热的。百里子苓下意识地把他的双手捧在掌心里,其实她的手没有晏辰的大,只能捧着十指。她低头哈了几口热气,又替他搓了搓,“回去!”

  晏辰是被百里子苓拽回老沈头那里的。虽然老沈头院里的几个小厮早就知道这晏公子是将军的人,可是亲眼见他们手牵着手,还是意外坏了,躲在一边窃窃私语。

  “瞧瞧,将军多宠晏公子。”

  “哎,还是因为公子生得好看,所以才这么招将军喜欢。”

  “瞧咱们将军,除了桑副将刚来那会儿,稀罕了一阵,哪见过她这么宠着一个人。”

  老沈头把几个看热闹的小厮撵走,手里端了碗还冒着热气的药往西厢房走。走到门口,他又故意咳嗽了两声,这才推门进去。

  第28章、离间计

  百里子苓看着晏辰把药喝完,又盯着老沈头替他把了脉,确定他的身子无碍,这才松了口气。

  “大冷天的,跑到校场上干什么?是觉得老子那些药不用钱,还是你他妈的命够硬?”

前一刻还心疼万分呢,这一刻就开骂了。  老沈头可不愿在这里听百里子苓骂,起身要走,却又听得道:“老沈头,你要大晚上再敢让他出去,我跟你没完!”

  老沈头看了一眼百里子苓,又看了看床榻上的晏辰,耷拉着脸道:“晏公子,听见啦,以后可别连累我。将军心疼你,你也别让我倒霉呀,好歹你这条命,也是我救回来的。”

  百里子苓一听这话,是老沈头戳她呢,咬了咬唇,没再说什么。老沈头也不当这电灯泡,就百里子苓这些日子的表现,她那点心思谁还不知道呢。他呀,乐意成全。毕竟,这么些年,也没见百里子苓对哪个男人那么上心过。

  “将军生气啦!”

晏辰轻轻扯了她的衣角,像是小孩子犯错的模样,一脸无辜地看着百里子苓。“我就是想,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将军……”

  百里子苓瞪着他,没有说话是怕一开口就要骂人。可是看他那样子,又不忍心,所以一直忍着。

  “将军还说过,要满足我一个愿望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明是他做错了,可这会儿百里子苓觉得怎么是自己太凶了。她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扶了扶额角,“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