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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於眼瞼下的眸光微動,手下揉弄按摩的動作恢復,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繼續。
不知揉到了哪裡,他頭頂突然「嘶」了一聲。
手掌中的小細腿也僵的不敢動。
「疼了?」他問。
溫紓咬著唇,隱忍的嗓音帶著輕顫,「嗯。」
「有點兒。」
周景肆皺了下眉,抬頭看她,「能忍嗎?」
「……能吧。」
眼圈都紅了。
還能忍。周景肆嗤笑。
這點兒疼都受不住,嬌氣的小姑娘。
溫紓確實怕疼。
她疼痛神經比別人要更敏感一點,加之雖說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卻從小就被寵著,性子就是很嬌氣。
知道這點的人相當少。
因為溫紓給人留下的印象就是溫和安靜。
「站的時間久,加上水土不服,前兩天抬行李苦力活幹得多,骨頭都僵了,忍不了也沒辦法。」他說,「不然更疼。」
「忍過去就沒那疼了,」周景肆低聲說,他又笑,漫不經心的逗弄,「實在不行你就咬點兒什麼,叫出來也行。」
說著,手掌突然發力。
溫紓一句痛呼咬在舌尖,原本就要衝出口,卻莫名被他那句話堵了回去。
什麼叫,叫出來也行……
她咬住唇,膝蓋的酸痛一下接著一下,她眼圈越憋越紅,咬著唇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換氣的時候忍不住抽噎出聲。
周景肆手下動作輕柔了些,懶洋洋抬起眼,看到小姑娘紅通通的眼眶,眼神微凝。
他嘆了口氣,搭在她身側的手臂抬起,指腹落在她唇邊,按住她柔軟的唇瓣,加了些力度,低聲說,「鬆口。」
溫紓淚眼朦朧的看他。
「乖,聽話。」他低聲,哄似的,「鬆開。」
溫紓鬆開牙齒。
柔軟蒼白的唇瓣沒了咬力,瞬間充血,變得殷紅,留下幾個深深地牙齒印。
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力氣咬的。
怪可憐的。
周景肆是真沒接觸過這麼嬌氣的小姑娘。溫紓簡直每次都在刷他的下限。
他無奈嘆氣,「真那麼疼啊?」
溫紓:「疼。」
不揉好賴不睡覺的時候還不疼。
「那我輕點。」他認命的輕笑了聲,碰了碰她抓著衣擺的手,讓她抓著自己,「疼就咬我手,別咬嘴,咬破了更疼。」
溫紓眨了眨眼。
手心突然塞進來一隻手。
乾燥,溫熱,
堪堪的把她那隻小手給包裹起來,只一瞬,很快鬆開。
她沒反應過來,直到那隻手又捏了捏她的食指,嗓音慵懶散漫,「聽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