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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肆瞥了被丟在座椅上已經因為沒人管、黑了屏的手機,面不改色的湊過去,在溫紓錯愕的表情下把棒棒糖含進了嘴裡。
因為離得太近,他的下巴還蹭過她的手背。
溫紓下意識僵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用手去碰男生的下巴,不像女生似的柔軟,而是有一點點細微的看不見的胡茬般磨砂般刺手。
以及他呼吸時,鼻息煽動,吐納出的灼熱氣息,撲撒在她拇指和食指間卡著棒棒糖,圍成圓圈似的那處肌膚。
那感覺非常微妙。
反應過來的溫紓直接嚇得手一抖。
周景肆沒有動,就著那個垂頸咬著棒棒糖的姿勢,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
溫紓腦海轟的一聲,覺得時間好像定住了,眼界狹窄的就只能看得見眼前這個人。
這一瞬間,溫紓不受控制想到很多。
周景肆最帥的是他那張女媧都偏愛的臉。
可最有靈性,最會表達各種情緒,讓人會泥足深陷的卻是眼睛。
溫紓高一下學期分文理科,學文。分完班後的同桌是選了文科,才從實驗班下來的。
因為宜中的實驗班只有理科班。
忘記有一次課間聊天說了些什麼,突然就聊到了實驗班,同桌提起周景肆時突然就提了一句,他的眼睛好看的不像話。
比起他的臉,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
漆黑,懶散,擋不住的是亮的仿佛能衝破一切障礙的光,堅韌且有力量。
可溫紓從沒有認真的直視過他的眼睛。
不是沒機會,而是沒有勇氣。
她每次跟他對視都是匆匆略過,從來不過三秒,知道他是單眼皮,見過模糊的慵懶散漫,戾氣深邃,卻沒有望進去過。
畢竟他們的交集又遠又少。
後面的聊天記憶不太愉快,是溫紓單方面的不愉快,聽同桌講起她們副班長。
是那個高中時和周景肆走的很近的女生。
記得同桌當時說的眉飛色舞,說她們都是副班的娘家人,說他們之間曖昧的故事。
難過的心情總是記憶猶。她很多輪廓都記不得,可這些情節一點沒忘。
但總的來說也有一點開心的事情啦,後來很久她都沒再聽過周景肆和那個副班長之間有什麼曖昧傳言,就以為是假的。
她高興了一段時間。
直到高二的學業水平考試,她的考場被分到四樓,離實驗班近的只有幾個教室。
她有一場還恰巧跟他同一個考場。
近的不可思議。
他就坐在她的右邊斜前方。
學業水平測試的題目很簡單,她壓住心裡快要溢出來的的喜悅,下筆時題做的飛快。
就為了早點做完,能夠多看他幾眼。
那好像是這麼多年,記憶中唯一一次,她能大大方方、貪婪的偷看他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