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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府。
孙无忧看着张弛信中的傻人傻语,不禁怒火中烧,紧紧握着信纸的手气得发颤,“愚蠢!将太后送到别人手里,不仅没定谢行周的罪,竟还把嫌疑扯到自己身上来,简直是。。。愚不可及!”
身后的贵妾轻轻地替他顺着背,仔细看了眼信纸上的字才道,“那张弛一介武人,做事狠而不绝,确实可恨。可老爷担心的那件事年头颇久,长公主想查,也得查得到才行啊。”
孙无忧摇头叹息,“九层台办案,你又不是不知道,此事说深了便是卖国,秦姝必定已经在举四司之力追寻当年通阳关还存活的将士。不。。。是三司,许青霄还在京外不肯挪步呢。”
“妾是觉着,老爷切不可慌了阵脚,长公主仅仅是斩了个漏网之鱼,这还未对张弛将军有什么影响,老爷就因为多疑将张弛封口,是否太不划算了。”
孙无忧目光灼灼,“有理,甚是有理,还不到做绝的时候,且待我试探她一番,若是这妮子执意与我斗,我折了张弛,她也别想就像这般安坐九层台。”
“老爷明白过来就好,老爷方才说,许青霄许大将军还未回京城?”
孙无忧眼中泛着凉意,“怎么,我的元姬,还在念着旧情郎?”
女人慌忙垂首,“元姬怎敢?元姬只有老爷,怎敢对老爷不忠。。。元姬是想,许大将军还未归京,定是有要事无法抽身。没有金武军的九层台势单力薄,老爷若能独困于长公主,哪怕只是震慑一番,长公主也是奈何不了老爷的。否则,她也忒猖狂了。”
孙无忧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磨砂着元姬的下巴,倏地狠狠抬起,女人细长的脖子暴露在眼前,脆弱白皙,血管清晰可见,仿佛一咬即断,血液就会崩得满身。
他目光落在那脖颈上许久,像是要把盯着的那处灼化了,一旁漏壶的细沙流淌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女人逐渐愈加惶恐地颤抖起来。
“怕什么呢。”
孙无忧甩开她,“元姬聪慧可人,老夫喜欢得紧,怎么会伤你呢?”
女人双手合拢恢复跪坐的姿态,顺从地垂下头去,“妾是老爷的人。。。即便是老爷要杀要剐,妾也会受着的。”
孙无忧败了兴致,不再瞧她,“知道了,你的话,老夫会好好考虑的,回屋去罢。”
夜深了。
秦姝揉揉肩颈,眼睛酸乏得很,可惜这几日偷懒,神讯司的众多信件都来不及看,生怕落下了哪一张,坏了大事。
白羽进来换了热茶,看见桌上的还是一摞摞的信纸,不禁心里打怵,自己领了神讯司掌司一职,却总是让主子亲力亲为。
“主子,要不我来读吧,免得熬的伤了眼睛。”
秦姝缓了口气,“不必了,这几日闭门谢客,我有的是时间坐在这。记得,哪个府上的人来都不要见。你且留神顾玦那边的进展,及时回报给我就好。”
“哪个府上的都不见?”
“万事等鸣泉回来。”
五日后。
秦姝在榻上午睡醒来,睡前手里攥着的书早就在地上安躺了,她睡眼惺忪地又翻了个身,就听见门外的脚步匆匆。
轻喊了句,“谁在门外?进来说话。”
簪月一直守在门外的,闻声而入,“主子,鸣泉兄长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些人。”
“看模样是一家子。”
她补充道。
秦姝直接坐起,“给一家子都薅过来了?愿意配合就是好事,你们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