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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杜叶寒目前是自己住,但是杜晋臣还是强行给她雇了一个做饭的阿姨。
每天晚上阿姨都会到她家里做饭,但凡杜叶寒回来得晚甚至夜不归宿,她便都通知杜晋臣,而他也会紧张兮兮地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杜叶寒被管得烦了,还差点和杜晋臣大吵了一架。
时间过得很快,八月末和九月初就像眨眼般一闪而逝,因为周卓熠,杜叶寒没少在公司里被揣测,她从来不理会,也有不少人替她打抱不平。
直到有一次,一个嘴碎的女同事在开水间和旁人八卦,说杜叶寒高攀周卓熠,各种献身讨好最后才活下来。当时蒋雯萱在旁边听到了,差点就拿开水泼过去,虽然被拦下了还是免不了一阵吵闹,不过正面吵过一架后,流言反而少了许多。
杜叶寒后来才知道虽然有杜侑霖施压,记者不敢直接找上杜叶寒,但是却拐弯抹角地联系她身边人,想得到些信息,后来杜侑霖气狠了,直接以“会给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将案件热搜压下去,而杜侑霖对那些舆论分外反感。
“不过是闲人看热闹,放出犯人照片,揣测受害人和犯人的关系,以为自己真是正义使者吗?这些人自己想着什么龌龊的事他们清楚得很。”
杜侑霖破口大骂。
值得讽刺的是,在热搜还没撤下去,当周卓熠的背景和照片被曝光后,居然还有一大群人为他求情。
他们说他只是因为家庭背景得了精神病,他的容貌、身世和对美术的造诣为他赢得了充分的同情,有人甚至主动高价求购他的画。
人们说他只是个误入歧途的艺术家,他也是受害者,而那些死去的受害者本身就贪图他的钱财和美色,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金凝雀评价这样的舆论势头说:“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转移事情的重点,以此来减轻犯罪者的恶劣程度和他们内心的罪恶感。”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完全的漠然,杜叶寒想着在金凝雀眼里,或许众人的想法都是微不足道且毫无意义的。
不过好在热搜撤下后,这件事的热度退散得比想象中得快,人们也渐渐将视线转移到其他的、更新的热点事件上。
杜叶寒终于将家里的做饭阿姨辞退了,炎热的夏天终于快过去了,她的生活也渐渐平静下来,而周卓熠也只偶尔存在于她的噩梦里。
她也没再和秦良逸有任何联系,除了一次寄了一堆保健品给他,并留言说自己欠了他人情,以后如有需要她会尽可能帮忙。
她不喜欢欠别人的,不过秦良逸在收到那些东西后未曾回信。
杜叶寒平静的生活止于一个九月中旬刚过的一个周末,那天晚上她刚刚和蒋雯萱逛街回来,刚把包挂上衣架,便听到门铃声响了起来。
她看到监控门铃的显示屏里的人正捧着水果站在外头,那人戴着鸭舌帽,看不到脸。
于是她按下了通讯键:“来找谁的?”
“我是刚搬来的邻居,家里多了水果,就想过来给大家分一点。”
门外的男子说,他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很模糊,她分不清是否为自己认识的人。
杜叶寒拿起了匕首,背在身后,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外头的男人抬起了脸,笑吟吟地看着她。
杜叶寒愣住了——站在门外的人,居然是柏裕。
她下意识地就要关上门,柏裕眼疾手快单手按住了门板:“真的是邻居。”
“谢了,不需要水果。”
她拒绝道,加大力气,终于把门关上了。
杜叶寒还不放心地看了看显示屏里门外的景象,柏裕依旧托着那盘水果,他摘下了鸭舌帽,将帽子夹到腋下,然后拨了拨凌乱的头发。
他在外头站了半个小时,也没再按门铃,而是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杜叶寒便看了一会儿电视剧,等一集播放结束后又看了下门口的监控,柏裕已经不见了,她松了口气,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等到外卖送过来后,杜叶寒开门下楼拿外卖,再回到顶层时,却发现柏裕又守在了她家门口,他这次没戴帽子,穿着白体恤和浅灰色的居家裤,脚上套着拖鞋,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
“真的是来问候邻居的。”
柏裕把果盘往前递了递,里面是满满的各种水果,都剥皮切片,看起来色泽漂亮,十分丰富。
“我不想吃水果,拿回去吧。”
杜叶寒冷着脸道。
然而柏裕却没有退让,他上前一步,尽管声音小心翼翼的:“过去的事是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没兴趣。”
她打开了门,不耐烦地说,“别来缠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周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