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怕老人忽然变卦,姜屿臣他们当天就一块去村长那开监护权授权委托,骆肇又找了学校的老师。
姜屿臣在档案上签字,办了学籍暂存,又请人老师吃个饭。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转到骆肇学校,是姜屿臣有其他想法。
“什么中考少考一门?”
杨宣惊讶。
姜屿臣点点头,“中考的第一天,村里人把骆肇绑在他们家一楼的柴房里,不让他参加考试。”
后来是跟姜屿臣搭话的小姑娘看到了,偷偷溜进去,把骆肇放出来。
其实说少考一门也不完全对,监考老师见骆肇满身伤,以为出了什么事,定了个意外处理,还是放他进去考了。
但因为时间太赶,语文没写多少就交了卷。
小姑娘还说骆肇曾经帮她收拾过村里那些欺负她的男孩子,是好人。
好人骆肇被村里当成压榨工具。
伍婆是村里出了名的赌徒,打牌成瘾,但又因为听不见,输的比赢的多太多。
有时候骆斌寄钱过来,她还有钱还上,可没有的时候,欠了钱,骆肇得免费去给人家里做苦力。
挑粪、赶牛、种地、甚至搬砖盖房子,什么都干过。
要是不去,他们就会拿着欠条去找催债的,催债的就来找伍婆。
每天堵家门口不让人出去。
骆肇身上那些伤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骆斌和骆肇,兄弟俩在同样的时间做着不同的事,一个欠,一个还。
也是听了这些事,姜屿臣才理解骆肇为什么那么在意那房子的钱,因为他命里就揣着帮人还钱的命。
老太太尽管耳聋,眼睛却不瞎,分明看到那些事了,却装作没看见。
因为在她眼里,亲孙子绑在身边,不去读书,才能更好地照顾她,“身体力行”
地去还那些借来的钱。
“这群人真不是东西。”
杨宣叹口气,说他,“那现在打算怎么整,不去这个学校了?”
“他这情况去普高太亏,回头我找熟人问问,看能不能去那些好学校办个借读,或者参加校内考试也行。”
姜屿臣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知道学校,尤其是高中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
他也压根没想过骆肇跟不上这个问题,语文卷子空一大半,总分都比普高线高四十几,还有什么是人不能的。
回程路上。
姜屿臣把这事跟他说了,原以为要劝好一阵,结果骆肇没说不愿意,倒是直接问内部考什么时候。
和他对着干这么久,现在突然变这么听话还有点不习惯。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不懂事,给家里大人们添麻烦了?”
姜屿臣皮笑肉不笑,声音故意往下沉两度。